可惜崔維楨郎心似鐵,根本不為所動,把圈好的功課遞給她,“不合格的抄五十遍。”
五十遍……
葉蓁蓁重溫了被小學老師支配的噩夢。
經過多日的鬥智鬥勇,葉蓁蓁知道在教學一道上,楨哥兒絕對是說一不二的,知道反抗無效,她隻好垂頭喪氣地拿起筆,開始罰抄作業。
描紅字帖用的是楨哥兒的字,她現在描起來已經有五六分相似,若是練道爐火純青的地步,怕是一模一樣也是有的。
一模一樣的字體,這該有多親密啊。
就在葉蓁蓁想入非非之際,楨哥兒又無情地給她迎頭痛擊,把她所有的旖念給打消了。
隻見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禮記》,麵無表情地放在她麵前,語氣冷淡漠然,仿佛毫無感情的殺手,開始日常索命。
“《禮記》,抄寫一遍。”
葉蓁蓁目光開始發直,“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
崔維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真的不知道?需不需讓我替你回憶一遍?”
葉蓁蓁:“……”
回憶什麼?回憶她滿嘴的葷話嗎?
偏巧過會兒嘴癮,就被當場抓著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冤的人了。最重要的是,她覺得楨哥兒越來越壞了。
然而作為弱小可憐無助的被剝削者,葉蓁蓁不敢反抗,隻能鹹魚式垂死掙紮。
掙紮的辦法是,開始了自黑之旅,“可是我千字文都沒學完,上麵的字我都不認識,抄了也沒用啊。壓根起不到教育意義,楨哥兒,還是你給我讀一遍吧。”
她可是文盲!
“沒關係,都是描紅,你照著描一遍就可以了。”
崔維楨戲謔地看著迷之自豪的某人,頗為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可是聰明絕頂,生而知之的人物,區區《禮記》,肯定難不倒你。”
這簡直是會心一擊。
這話葉蓁蓁沒法接,楨哥兒現在雖然不追問她的異常緣由,但算是拿捏了她的短處,時不時來句調侃,把她堵得啞口無言。
默默掬了把辛酸淚,葉蓁蓁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
就在她在心裡默默垂淚的時候,崔維楨天籟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不想罰抄,倒也是有個辦法。”
葉蓁蓁欣喜地抬起頭,“什麼辦法?”
崔維楨指節敲打著書案,“你那素描畫,說好了要教我還沒教,現在用它來償還吧。”
這筆買賣仿佛很劃算。
葉蓁蓁忙不迭地應了下來,直到看見楨哥兒臉上的笑容,才覺得上套了。
她還想借著素描畫報複往日之仇呢,現在成了抵償品,到時候還怎麼好意思擺出為人師的架子?
隻可惜,現在反悔無效了。
再一次在鬥智上落敗,葉蓁蓁不得不承認,與楨哥兒的腹黑程度相比,她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