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擔心,三叔不會有事。”
葉蓁蓁向來把心事寫在臉上,崔維楨一眼就看出來了,“三叔是臨西縣龍虎班的鏢師,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什麼?三叔是鏢師?!”
龍虎班是臨西縣最大的鏢師班子,負責替人護送貴重物品或者人,裡頭的鏢師都是精悍能乾之輩,武力超群,闖下赫赫威名,信譽非常不錯。
滿庭芳與龍虎班也是合作關係,葉蓁蓁萬萬沒想到,三叔就是龍虎班的鏢師。
“不然你以為三叔的銀子是哪來的?”崔維楨說道,“他時不時失蹤,都是押鏢去了。”
原來如此。
葉蓁蓁恍然明白,“不對啊,我都不知道的事,楨哥兒你怎麼知道的?”
葉三勇畢竟是她三叔,他的事不該是她最清楚才是嗎?
崔維楨挑了挑眉頭,戲謔地看著她,“你何時成了百事通?”
葉蓁蓁:“……”
好吧,被鄙視了。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她連楨哥兒安排三叔在縣衙蹲點兒都不知道,確實沒有底氣還嘴。
想到這裡,她精神一振,好奇地問道,“楨哥兒,你讓三叔帶進京的人是誰?也是蘇映懷的罪證嗎?”
“你還記不記得,因為被蘇映懷玷汙,不堪受辱而自縊的婦人嗎?”
“記得。”
葉蓁蓁心情瞬間沉重,一陣陣後怕,差一點點,她就淪落到那婦人一般田地了。
這陣子她一直表現得明朗活潑,仿佛未曾因此留下心理陰影,崔維楨既是欣慰又是擔心,見她終於現出陰霾,難免鬆了口氣。
就怕她深藏在心底,日子久了,反傷自身。
“彆怕,都過去了。”
崔維楨把人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即便有李縣令協助,蘇映懷也無法一手遮天。那人是受害婦人的親生父親,有三叔帶他進京告狀,就算是蘇家也保不住罪魁禍首。”
“楨哥兒是想讓他告禦狀?”
葉蓁蓁驚訝地從他懷裡抬起頭,“我怎麼聽聞她家人想息事寧人,怎麼願意去告狀了。”
崔維楨目光幽靜,“我去他家拜訪過幾次,把人給勸通的。”
葉蓁蓁才記起來,有陣子楨哥兒回來得特彆晚,她還當他與同窗交際,原來是去當說客了。
“楨哥兒,你早就備下這一手,準備抓蘇映懷把柄了嗎?”
崔維楨點頭,眼中寒芒乍現,“李縣令脫離掌控,又有蘇家這個仇人,咱們的處境已經不妙,蘇映懷逼死人命是個突破口,我原本想等到開春再讓人上京告狀,誰知他們……他們這是自尋死路。”
直到現在,葉蓁蓁才知道楨哥兒在暗地裡做了這麼多,他步步謀劃,隻為了給她們打造最安全的環境。
少年的懷抱說不上寬廣,但依舊如山嶽般挺拔可靠,葉蓁蓁原本惶然不安的內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有人願意為她撐起一片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