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大家費心了。”
葉蓁蓁笑容有些淡,恐怕她們口中的縣老爺,才是罪魁禍首呢。
滿庭芳分為前後院,前院是店鋪,後院是王祁住所,李掌櫃和店裡的跑堂也正在裡麵,現在是前院燒得最嚴重,上下兩層都遭了秧,雖然不至於到李掌櫃口中木架子那種地步,但也成危房了。
“李掌櫃,讓人在門口拉起警戒線,派下人守著,免得讓閒雜人等進去誤傷。還有,找一隊匠人來,把燒毀的房子拆了吧。”
李掌櫃連連應是,差使下人行動起來,門口很快拉起韁繩,看熱鬨的人都被人逼退三尺,都不許靠近了。
受到火災牽連的左鄰右舍,見他們拉起大陣勢,紛紛出來索賠,“葉娘子,你們店麵著火,燒到我們家了,是不是得賠償?”
左鄰右舍雖然被燒,但並不嚴重,稍微修繕一下就可以了。
葉蓁蓁不想引起爭端,好聲好氣地應了,“可以,我願意給你們各自賠償一百兩,作為誤工費和驚嚇費,你們房屋的修繕費用,也一概由我們承包。”
左邊的掌櫃應了,但右邊留著胡子的掌櫃不依。
他眼睛細得隻剩下一條縫,精光外露,“一百兩銀子遠遠不夠,你們燒了了我家店麵,影響了風水,必須要五百兩才行。”
五百兩!
在場的人到吸一口涼氣,這人獅子大張口,還當人家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也太黑心了吧?
李掌櫃氣急敗壞地罵起來,“姓胡的,大家當鄰居這麼多年,你這趁火打劫的吃相也太難看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實話實說,怎麼就不要臉了?”
胡掌櫃一副小人嘴臉,“滿庭芳日進鬥金,五百兩對你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我要點賠償算什麼了?這麼摳摳縮縮吃獨食,難怪彆人看你們不順眼呢。”
這話是真的不要臉了。
葉蓁蓁冷笑道,“我滿庭芳賺多少銀子,和你沒關係,更沒義務賑濟你了。如果胡掌櫃對這個賠償不滿意,我們隻好公堂上見了。我們火災損毀鄰舍房屋,律法上該如何賠償,我們就如何賠償,休想我們多賠一文錢。”
本朝律法周全,民事糾紛都有詳細的規定,不怕對簿公堂,無法可依。葉蓁蓁開口賠償,是為了左鄰右舍的情麵,既然有人不要臉,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就算李勳道從中作梗,也不能違背律法讓她多賠了去。
胡掌櫃也是知道這點的,一百兩銀子已經是非常可觀的賠償了,若是對簿公堂,他們怕是五十兩銀子也得不到。
他臉色微微一變,冷哼了一聲,“葉娘子好厲害的嘴,好男不跟女鬥,我便讓你一回。”
呸。
李掌櫃啐了他一口,臉上滿是鄙夷,從懷裡掏出一百兩銀票,直接拍在他胸膛上了,“胡掌櫃,收好了,有父老鄉親們作證,日後可彆來找我,說還沒給銀子。”
胡掌櫃抽走銀票,臉色鐵青地瞪了李掌櫃一眼,冷哼著離開了。
李掌櫃像是打了勝仗似的,心中鬱氣全消,又給另外一個掌櫃一百兩,賠償算是了了。
但是,他們店麵被燒,這事還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