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特地來縣學找崔維楨,就是為了賣人情的,“崔公子,李勳道的妻子和幾個地痞無賴,不知被什麼人丟在縣衙門口。蘇氏現在正昏迷不醒,等她醒後勢必要定罪的,不知你有什麼意見?”
意思是崔維楨想要加重刑罰,他也是可以遵照的。
崔維楨能看出馬浩軒有所求,他也不介意在把他推上知縣位置,畢竟不知根底的外來者,一個與他交好的縣令更有利。
他雖然不會在臨西縣久待,但蓁蓁娘家是要的。
“縣丞大人儘管依法處置,如今正是你運作的關鍵時期,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馬浩軒眼睛一亮,頓時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明白了,多謝崔公子提點之恩。”
他鄭重地拱手道謝,但隻有彼此才知道,他要感謝的不僅僅是提點之恩,更是提攜之恩,如果不願意幫忙,崔維楨根本沒必要提起他對縣令之位的運作。
聰明人講話,儘在弦外之音。
如此普通的日子,臨西縣卻在暗中風雲變幻,葉蓁蓁在洪知遠離開後,見到了上門拜訪的葉三勇。
“三叔,你打哪兒來的,臉上都凍得鐵青了。”
昨晚開壇的桂花酒沒喝完,她直接用來招待葉三勇了,葉三勇一口喝乾一碗酒,嫌棄地撇了撇嘴,“軟綿綿的,一點勁道也沒有。”
葉蓁蓁瞪了他一眼,“我還想送你兩壇的,既然你嫌棄,那就彆想要了。”
“誰說我嫌棄了?”
葉三勇又倒一碗酒,一飲而儘,砸了咂嘴說道,“我雖然不愛喝,用來送人還是可以的。”
葉蓁蓁立馬就想到他那位神秘的紅顏知己,目光變得詭異八卦。
葉三勇虎目一瞪,沒好氣地說道,“臭丫頭,你什麼眼神?把你腦子裡想的給我憋回去!”
葉蓁蓁:“……”
她是把心事都寫臉上了嗎?怎麼一個個都猜得出來她在想什麼?
自信心大大受挫,她也變得有氣無力,“三叔,你今兒個來做什麼?”
葉三勇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被楨哥兒差使的?今兒早我去把蘇氏追回來,把人丟縣衙了,楨哥兒怕你惦記著這事,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
他真是欠了這夫妻兩的,好端端的長輩,都成了跑腿的了。
好在葉蓁蓁是非常有臉色的,立馬殷勤地給他捶肩倒酒,嘴巴兒像抹了蜜一樣甜,“三叔辛苦了,也隻有像您這般神通廣大,才能把蘇氏找回來,要是擱我身上,肯定抓瞎了。”
葉三勇沒忍住露出了笑容,滋溜一口美酒,得意地說道,“那是自然,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你三叔。”
看吧,就是這麼不禁誇。
葉蓁蓁偷笑,又問道,“三叔,你抓了蘇氏,那她的一雙兒女呢?”
“冤有頭債有主,蘇氏犯的事,累不及家人,我沒追究他們,把人放走了。”葉三勇滿不在乎,他算是在道上混的,身上自有一股子江湖義氣。
葉蓁蓁愣了下,但想了想,除了把人放走,她也不知拿李明薈怎麼辦。
恐怕李明薈現在,對她的恨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