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君卿哥的兒子,幼時我上族學,與你父親同窗過的。”
崔大娘恍然,臉上浮現出追憶之色,“我記得曾經見過你,沒想到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前些年姑奶奶您帶著楨弟省親,侄兒曾有幸拜見過您一麵。”
王祁說道,“上次在葉家村時,侄兒曾見過楨弟一麵,隻是他的麵相與幼時相差太大,侄兒不敢相認,現在看了姑奶奶您,才敢確認是您。”
這麼多年過去,姑奶奶的長相沒有變化,再加上他年節時在族中打探到一些消息,才敢確認的。
想到這裡,他猶豫地問道,“楨弟呢?”
“楨哥兒在書房。”
葉蓁蓁接話,“我帶你去找他。”
“不用了。”
崔維楨從門口走進來,朝王祁點頭,“祁大哥,上次不願相認,冒犯了。”
“應該的,應該的。”
王祁搖頭,並沒有介意上次的事,他也是這次回去族裡,隱隱約約聽到當年的辛秘,才知道崔維楨為何要那般小心謹慎。
以他和姑奶奶的境況,不與王家來往才是對的。
不過……他小心地看了崔維楨和崔大娘的臉色,說道,“年節時,崔族長來族裡拜訪了,他不知與族長說了什麼,族長便叫我去問起你們,被我給敷衍過去了,但是族長顯然不相信,似是已經打算讓人找過來了,我趕緊趕慢,特地趕過來給你們報消息。”
原來這才是他不顧病體跑來臨西縣的原因。
葉蓁蓁頓時感動,鄭重地向他道謝,“多謝祁大哥的告知。”
以他的身體,隨便派一個下人來通知也是可以的,顯然他是不放心才親自跑一趟,這一份心意就足夠讓他們銘記在心。
崔維楨也鄭重道謝,崔大娘聽了消息,心裡有些不安,但不願在小輩麵前露出驚惶,生生忍了下來。
但崔維楨還是發現了,他安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自從上次四伯找來,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娘,您彆擔心,不管是崔家還是王家,都不敢做出什麼事的。”
他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無知小兒了。
王祁鬆了口氣,“這是我爹打探回來的消息,讓我務必通知你們快些離開臨西縣的,楨哥兒既然有辦法,我就放心了。”
崔大娘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感動,“沒想到時隔多年,君卿哥還記得我,你父親近年可好?”
“早年捐了個閒官當著,現在在家中無事,身體也有些不好。”
王祁歎了口氣,看向葉蓁蓁,“族中子弟眾多,大多都不事生產,坐吃山空,勉強維持著體麵罷了。滿庭芳名聲大振,惹來族中不少人覬覦,他們倒是做不出奪人產業的事,但要求湊份子,我是借病躲過去了,但他們不會死心,肯定會再次逼迫的。”
雖然說不會侵占產業,但以滿庭芳現在的發展勢頭,想要湊份子和侵占產業也沒有什麼區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