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不信?
若換了秦月茹自己,絕對不會任由仇敵逍遙快活的,所以她覺得是葉蓁蓁不信她,於是再次說道,“崔夫人若是不相信,儘管與我去賢德坊查看。請恕我冒昧說一句,葉葭葭睚眥必報,性格毒辣,若等她飛黃騰達,怕是要反咬夫人你一口的。”
“徐夫人說笑了,且不說你遇到的是不是葉葭葭,即便是又怎麼樣呢?我兩是嫡親的姐妹,即便不能守望相助,也萬萬沒有手足相殘的道理。”
葉蓁蓁臉色笑容極淡,“不過,還是很感謝徐夫人特地告知,玉秀,去取一套脂粉來,給徐夫人當謝禮。”
玉秀應聲而去,秦月茹臉色微微一沉,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她原本還想借助此事給葉蓁蓁賣個好,從而搭上關係,隻要有了來往,日後借助她的人脈打入京城社交圈子並不成問題,沒想到,她居然油鹽不進,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她心中十分惱怒,但吃了上次的教訓,也不敢擺臉色,好在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玉秀很快就去了小匣子過來。
前陣子答應給各家夫人小姐送脂粉,家中準備了不少成套的脂粉,用來走禮最適合不過了。
“此乃我胭脂坊出品的成套胭脂粉和丹青筆,徐夫人如若不嫌棄,拿回去將就這用吧。”
秦月茹雖然在賢德坊,但對京城的風尚了解得一清二楚,最近滿庭芳出品的脂粉套裝大受追捧,她眼熱許久,隻因為囊中羞澀而遲遲未能入手,沒想到會在葉蓁蓁這裡得到。
她不期然地想起兩人第一次麵前的情形,臉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地難受。
當初兩家交惡,可不就起源於脂粉呢——早知今天,她絕對不會諷刺她是貪圖小利的商家女。
秦月茹既是後悔又是不甘,僵著臉道歉,也沒借口繼續留下來,拿了東西就告辭離開了。
送走不速之客,葉蓁蓁也失去做針線活的心思。
玉秀猶豫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夫人,您為何不承認葉二娘?她當時害你險些失了清白,您應該找她報仇才是。”
“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認。”
連玉秀都覺得葉蓁蓁找到葉葭葭後該報仇,難怪秦月茹會自信滿滿地登門賣好了,可惜她們都算錯了,葉蓁蓁雖然快意恩仇,但也不是沒腦子的。
崔維楨如今名聲大盛,整個京城的人都拿著放大鏡盯著他們,就想抓到丁點兒錯處回他前程,這種時候,她絕對不會拖他後腿。
葉葭葭的身份算是醜聞,對於崔家來說算不上傷筋動骨,但也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若是葉蓁蓁再把控不住,做出什麼報複之事,那才是被人拿捏到短處。
旁人才不管他是不是報仇,隻會說她冷漠無情,手足相殘,流言蜚語一起來,想要洗清就難了。
因此,秦月茹發現的葉葭葭,隻能是假的。
葉蓁蓁把事情捋順,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為了預防萬一,她還是告誡了一句,“吩咐下去,不管誰人打探,都不許對葉葭葭的身份多言。”
不怪她多心,自從崔維楨出名後,不少人向崔家下人刺探消息,好在他們都是信得過的人,崔家才沒被人刺成篩子。
玉秀神色一凜,連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