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他心中如何怨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無法對此女做什麼,更彆說她還有崔維楨護著。
對上崔維楨冷意十足的眼神,風玉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背後升起一層冷汗,總覺得此子一點也不簡單。
難道這麼多年的逃難生活,還沒有磨滅他的傲骨嗎?
想起當年那個在京城貴公子圈中驚才絕豔的少年郎,風玉明的眼神沉了沉,高聲道,“風家承蒙陛下恩澤至今,從未有過不敬之言舉,今日之事實乃意外,但家丁傷害禦馬亦是事實,我會把人交給京兆府尹,以證風家絕不包庇的決心!”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慷慨激昂,明明是戴罪之身,偏偏表現得像是英勇赴死的義士般,這樣的裝腔作勢的本事,真真是爐火純青。
雖然是做戲,但他還是成功了,哄得一些頭腦簡單的百姓和風家的擁護者齊齊叫好,稱讚風府高義。
高義?
隻有風玉明親自去受刑才叫高義,推出幾個家丁當替死羔羊,算什麼高義?
看著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的風府家丁們,葉蓁蓁的臉上一片寒霜。
風玉明在旁造勢,眼看著挽回幾分聲勢,心中十分得意,又開始作秀,對著家丁們說道,“你們今日犯下大錯,唯有受到懲罰才能恕清身上的罪孽,對此,我表示萬分痛心。你們都是風府的老人,自知府上護短的性子,你們放心,你們的家人,府上會好好照顧著,你們自行去京兆府伏罪吧。”
風府家丁們又驚又俱,又恨又感動,一群三大五粗的漢子,哭成了淚人——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般,他們都是風府的家生子,主人要他們的命,他們也不得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