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正在與各家夫人說話,秋蕪朝她遞了個眼神,葉蓁蓁與眾人告了聲罪,走開後秋蕪才湊到她耳畔說風玉冉糾纏老爺一事。
也是這是,風玉冉帶著丫鬟踏入大廳,與正在抬頭的葉蓁蓁對個正著,兩人視線在空中碰撞,空中似乎有火花飛濺,異常激烈。
魏王妃看到這位新來的客人,顧不上介意她的身份,把人請過來入座,風玉冉許久未曾在京城社交圈露臉,一出現就引起了眾人注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風玉冉緊緊地攥住手,隻覺得這群人是因為她招親失敗一事笑話她,對葉蓁蓁的嫉恨更深了一層。
她目光一轉落在葉芃芃身上,驚訝道:“這位是崔夫人的妹妹吧,和你長得可真像。說起來我也遇到一個與崔夫人長得很像的人,那人自稱是崔夫人的二妹妹,在主家落敗後卷了細軟逃到京城,如今境況很是淒慘,難道崔夫人嫌棄她的身份不光彩,對其置之不理嗎?”
然後……她發現周圍人的視線愈發怪異,她心裡煩躁極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心裡有些鬱燥不安。
秦夫人與葉蓁蓁關係好,楚凝嫣在府中養胎時對葉芃芃也多有照顧,這會兒忍不住替她們姐妹兩說話:“風小姐在恪王府侍疾並不知曉,蓁娘的二妹妹已經染病去世了,雖然是已經分了家的堂妹,蓁娘和四娘還替她服了喪,這是滿京城人都知道的事。你認識的那個人,怕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風玉冉的臉色微變,也不知是因為想起恪王府的事,還是因為事情在她預料之外的發展。
葉蓁蓁神色淡淡,說道:“風小姐說的那個人也曾上門與我攀親,相貌雖然與我可憐的二妹妹有所相似,但言行習慣大有不同,我一直心有存疑,知道娘家傳來噩耗才知那人是心懷不軌地冒充我妹妹。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就像風小姐說的,那是個可憐人呢。”
秦夫人適時捧哏,追問道:“怎麼是個可憐人了?要我說,是甄娘你太和善了,什麼烏七八糟的人都能欺負到你頭上,就不該對她們客氣。”
說著,還若有若無地看了風玉冉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葉蓁蓁壓了壓幾欲上挑的唇角,語氣憐憫:“那真是個可憐人。她素有薄財,救治了病重中的許進士,又資助他上京趕考,許進士為了報答恩情與她做了夫妻,隻可惜沒有經過三媒六聘,這婚事做不得數,如今許進士要娶尚書府的千金,把她貶做妾室了呢。”
眾人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則八卦,頓時驚呼連連,秦夫人連忙問道:“許進士是哪個?他要和哪個尚書府的千金結親?”
葉蓁蓁朝風玉冉看去:“這件事沒人比風小姐更清楚了。說來也是緣分,當初風小姐拋繡球招親,接到繡球的便是許進士,後來繡球被擠走碰到了外子的馬背,嚴格來說做不得數,許進士才是真正的接繡球之人。如今風小姐與許進士定親,真是天作之合。”
眾人恍然大悟,當時那場拋繡球招親鬨得沸沸揚揚,大家都關注被風家碰瓷的崔維楨,其餘進士倒是沒怎麼理會,但那位許進士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們大概能猜到一二。
那許進士如今在京城中沒名沒姓,大家都沒聽說過他的名聲,想來是沒什麼出眾之處,再說他重病還需一個孤女救治,趕考用的還是女人的錢,想必是家族寥落,窮困潦倒之身。
隻是這樣出身的人,品行高潔也就罷了,就葉蓁蓁所說,是個忘恩負義之輩,何德何能與尚書府的嫡出小姐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