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1 / 2)

從煦那一切往前看的人生大道理徹底說不下去了。

如果可以, 他不介意以前任的身份再扯一張離婚證。

不,何止一張, 他可以扯他五六七八/九十張。

從煦無語地沉著氣,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喝著, 暗道他真是失憶醒來後光顧著自己,最近又忙昏了頭,怎麼能忘了, 陸慎非性格雖不張揚,但那張嘴,以前是能把人往死裡懟的。

從煦喝完水,抬頭:“除了曠工,還有什麼?”

陸慎非:“還有你忘了辦入職手續。”

從煦:“……”

沒入職曠什麼工?

從煦一臉莫名其妙,陸慎非看他這表情,忽然偏頭笑了下。

從煦看著這笑, 想起很早的時候, 上學那會兒,初中。

陸慎非不知道怎麼養成的性格,臉臭又冷還不好相處,和班上的男生混不到一起。

有一年班主任重新調換座位, 剛好他們坐到一起, 從煦搬桌子, 還沒怎麼著, 陸慎非頭一偏, 看到從煦桌角寫的“學渣!加油!”, 忽然笑了一下。

從煦莫名,轉頭:“?”

陸慎非回視著,張口道:“挺傻的。”

從煦驚訝,一麵想,他竟然搭理我了,一麵想,長得可真帥。

就是從這忽然的偏頭一笑開始,從煦覺得陸慎非並不像他表現得那樣冷感,於是主動開啟了兩人同桌同學的情誼。

從煦:“學委,這題怎麼做?”

陸慎非:“不會。”

從煦:“……”

不回憶不要緊,一回憶就要心梗:分財產,分分分,趕緊分!

分的過程,異常順利。

就如從煦對褚蔚藍說的那樣,他要分財產,陸慎非就給他分,他要公司,陸慎非也同樣會給他。

反過來,從煦也沒有自顧保留,手裡有什麼也拿出來分。

兩個離婚後才坐下來分財產的當事人都很淡定,各自的律師和他們先聊了下。

大家坐在一張桌子前,方鉑禹壓著聲音對從煦道:“寫書這麼賺的?”

賺錢當然是好事,但問題是:“你這現金流也太可怕了吧!”

純利潤不說,還特麼月月高額,全是淨收入。

這種資金等級,喊一聲爸爸不過分。

可他從爸爸竟然要拿出來對半分掉……

方鉑禹語氣深沉:“你就不能分完財產之後,再當這個作家嗎?”

從煦認真地思考了他這個建議:“不行,我紅得早。”

方鉑禹:“……”

從煦:“我還是個高尚的前任。”

方鉑禹心裡罵了聲娘。

趙律師那邊,秉著客戶是上帝,客戶說了算的原則,倒是沒勸陸慎非分完財產之後再做老板,而是慶幸的口吻,湊在陸慎非身旁,低聲道:“從先生那邊很配合,我本來以為這次主要是從我們這邊將婚姻期間的共同財產分出去,沒想到對方那邊的婚內資產也不少。”

陸慎非淡定地聽著。

趙律師:“主要都是現金和房子。哦,還有幾輛車。”

車這種落地就貶值的消耗品不算的話,就剩下現金和房產。

趙律師:“現金算起來最簡單。”兩邊加一加對半砍,錢多的一方給少的一方。

房子……

趙律師:“你們兩邊加起來,總共有八十一套房。”

最後這句話,對麵的從煦抬眼看了過來。

趙律師回視過去,點頭:“是,八十一套。不包括商業用樓。”

從煦揚了揚眉鋒,看向陸慎非:“這麼多?”

陸慎非也麵露些許感慨:“你也沒少買。”

從煦:“我記得我這邊也就四十多個房本。”

陸慎非:“彼此彼此。”

從煦實在道:“我是錢沒地方投資,隻能買房。”你們開公司做老板的也這麼實在?

陸慎非:“我是以前有人和我說,買房保本抗通脹,還能生意不行的時候抵押給銀行周轉資金。”

從煦心道這買房心態就有點保守了吧,陸慎非公司不小,生意也做得不錯,有必要這樣麼?多的是地方投資。

他下意識道:“誰啊?”

陸慎非:“你。”

從煦:“……”

從煦還能怎麼著,隻能再一次給自己挽尊:“房子應該買的,現在房價這麼高,買的樓都升值了。”

趙律師點頭:“所以房產這邊,我們還需要做個大概的估價,或者你們自己看看,喜歡哪套,商量著分。”

說著,方鉑禹將他剛剛在樓下收拾好的八十一本住宅房本擺上了桌:“來吧。”

先弄房子。

陸慎非伸手翻著房本,找到其中一本,遞給從煦:“這套你拿著。”

從煦接過,打開產證,看到裡麵的地址,愣了下。

是最初的那套婚房。

陸慎非:“這是婚前的。”

是兩人離開校園、留在這個城市的最開始。

是從煦如今的記憶中、過往曾經裡和陸慎非有關的最後的記憶。

是陸慎非對他說:搬過來一起住。

從煦合上房本,點頭:“好。”

趙律師:“那剩下的……”

陸慎非表示隨意,從煦把一摞房本一分為二,兩摞挨著,差不多高,自己拿了一摞,示意陸慎非:“你的。”

陸慎非點頭。

二位律師:“……”

接下來,便是可流動、不可流動的資金,投資部分,債權,以及鹿橙。

在這之前,趙律師秉著大概了解一下的原則,問從煦:“從先生是位作家?”

從煦客氣道:“作家算不上,寫書的。”

趙律師:“方便問問筆名嗎?”

從煦:“我叫敘幕。”

不是人人都關注文娛行業,也不是人人關注影視,某個行業內再厲害的人,在行業外都可能不為人所知。

趙律師顯然不知道敘幕是誰,點頭:“好的。”

然而這個於從煦口中道出的二字筆名,卻讓在場的氣氛凝固了。

方鉑禹一時無言,陸慎非看著從煦。

從煦抬起目光,陸慎非靜靜道:“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那天喝完酒,從煦在車上說過的話:你什麼都不知道。

從煦:“我自己也沒說過。”

頓了頓,有點奇怪:“不過你似乎不怎麼意外。”

陸慎非:“你車上掛了一個劍虹五劍的卡通人物,我在劍虹的辦公樓見過。”

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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