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從煦本來以為沒自己什麼事, 作為一個前任,還很識趣地準備走人,沒成想自己成了被當麵diss的那個。
這大晚上的, 他招誰惹誰了?
前任不配有人權?
陌生人見麵還知道客氣一點, 不該說的憋心裡, 輪到他就又是“三本子”又是“丟遠點”?
手裡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從煦伸手扯了陸慎非肩側的衣領,磨了磨牙,假笑:“陸總, 你身邊人怎麼回事?一個, 兩個,都看我很不順眼啊?”
嘴裡說著, 眼睛瞥向陌生麵孔的男人,把剛剛聽到的幾句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離都離了, 不能把嘴好好閉緊?”
“還有你!”從煦一個都不準備放過,也當麵diss了回去:“你誰?跟你熟嗎?大晚上說這些話你是不是欠抽?”
男人張口要辯, 從煦一腳把地上的袋子踢了過去, 袋口沒紮,東西飛出來撞在男人腿上,灑了一地。
其中有樣東西,因為包裝顯眼、成年人又都熟識, 掉出來之後被低頭看腳下的男人一眼瞧見。
男人盯著那東西,豁然抬眼, 不可思議地看向陸慎非和從煦。
從煦觀察力敏銳,張口反問:“有問題?”
噴完一個同樣沒忘了另外一個, 轉頭瞪陸慎非:“你身邊都什麼人?”看待他的方式、對他的評價, 怎麼都一個模板出來的鳥樣?
從煦真心不想搭理, 鬆開陸慎非,那一袋子買的東西也不要了,拉了臉往樓層大廳裡走。
和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從煦懶得去看那男人,男人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眼神處於一個瀕臨震驚的臨界點。
從煦作勢要抬拳,男人一驚,下意識往後,從煦抿了個輕蔑的笑,很快走過去,消失在樓棟門前。
天黑,夜靜,悄無聲息。
陳俞沒回過神似的,心有餘悸地默默站著。
站了兩秒,回過味兒,想問剛剛那是從煦?怎麼變……
眼神聚焦,看到陸慎非走近,彎腰撿剛剛被踢出袋子的那些東西。
陳俞:“陸……”
陸慎非很快把東西撿起來,包括那組令陳俞驚訝過的套套。
“我記得你和從煦不認識。”陸慎非單手拎兩個袋子,看著陳俞,神色淺淡。
熟悉他的都知道,這個表情一般意味著“很不妙”。
陳俞也終於冷靜了一點,又在陸慎非這個平靜審視的目光中徹底冷靜了下來。
“抱歉。”陳俞性格一向穩重,今天也是因為忽然收到鹿橙那邊不共同承製項目的通知,才會一下飛機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當麵質問,“是我衝動了。”
陸慎非不是在等這個答案,聞言沒說話。
陳俞抿抿唇,見陸慎非看著他,一直在等,不得不道:“最早的時候,他有次跟你一起去劇組探班,那時候見過。”很多人一起。
但並不認識。
陳俞:“我記得他,他應該不記得我了。”
“陳俞。”陸慎非的聲音平靜的像潭死水,水下不知有怎樣湧動的暗流,“我的私事,跟你無關。”
陳俞:“我……”
陸慎非:“更不需要你來評價從煦。”
陳俞眼看著陸慎非說完就走,跟上去,儘量用緩和的語氣:“那項目的事總可以聊一下吧?”
陸慎非不帶溫度的六個字:“你已經出局了。”
次日,鹿橙文化。
當周第一個工作日的大清早,費鵬程親自給《無路可退》的項目組主持“封口”大會。
大會主題:如何在保護我司ip大神真實身份的同時與新晉總裁從煦和諧相處且不失格調地捧好敘大佬的香腳。
有同事提醒:“費總,你之前也不知道吧?”要不然也不會想到給陸總和敘幕搭紅線了。
費鵬程差點嚎出來,不許提,誰都不許提!
“說我?你們呢?”
誰背後叨叨說從煦是有顏有錢還沒老公的花瓶?
眾人:“……”
這原來就是傳說中的“曾經愛搭不理,如今高攀不起”。
從總!敘神!再給我們一次愛你的機會。
“免了。”
從煦一早過來,桌上就是費鵬程親自買了擺盤放好的早飯。
連帶著還有那不失狗腿的賠笑。
費鵬程:“吃過了?”
“吃是吃了。”從煦損道:“我主要是怕有毒。”
“……”
“開玩笑的。”從煦損完及時打住,也沒接這過於刻意的“討好”:“不用弄這些,我是來上班的,為的也是我自己的ip,該怎麼樣怎麼樣。”更不是來走打臉爽文的劇情的。
從煦:“對了,剛好你在,問個事。”
才簽完版權,一夜過去,從煦仿佛就已經進入了以版權原作的身份參與ip開發的狀態。
這種狀態讓從煦看起來很認真很飽滿,或許還有“敘幕”這個特殊屬性加持的關係,整個人看起來又和之前很不一樣。
費鵬程見了,盯著看,愣愣的:“……你問,你問。”
從煦:“我之前參加過幾次會,《無路可退》的影視開發,鹿橙這邊好像是準備和其他公司一起做的。”
費鵬程:“哦,對。不過前幾天臨時換方案了,就你沒來的那幾天。”
從煦:“變了?”
費鵬程:“嗯,老方案是和‘藝殼’共同承製,由‘藝殼’的陳俞做製片人,‘藝殼’也會出資投拍占股,現在新方案是我們自己做,製片陸總親自來,‘藝殼’如果要投錢,也隻占股,不涉及開發,隻參與利潤分成。”
費鵬程:“而且新方案推掉了之前的導演、製作團隊,演員也全部待定了。”
聊到這個,費鵬程納悶:“我本來覺得陸總應該和我們其他人一樣,一直不知道敘幕是誰。”
忽然臨時換方案,還就在簽版權合同之前,“你是不是提前幾天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