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部片子拍到最後都是為了播,播的問題解決,就是得到了購片的平台、電視台的支持。
有了一兩個方麵的支持,其他方麵就容易解決。
從煦理了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點頭:“好。”
陸慎非說著說著,忽然道:“《無路可退》也參考現實了?”
從煦一頓:“沒。”
還有,什麼叫“也”?
也什麼也?
陸慎非又開始輕描淡寫:“那是我想多了。”解釋:“主要我最近也在追《我所欲也》,不少劇情看著挺眼熟的。”
一回生二回熟,不能次次被堵得無話說,從煦反問:“不能寫?”
陸慎非:“我不是這個意思。”
從煦淡定的:“寫都寫了,拍完也播了,稿費、版權費也都拿出來和你分了。”還放什麼屁?
陸慎非:“我隻是覺得……”
從煦:“?”
陸慎非側頭:“皇帝的演員選得不太好。”
從煦想說那項目他沒參與,選角也不是他的活兒。
陸慎非:“主要長得不如我。”
從煦:“……………”
陸總,要臉嗎?
顯然不要。
陸慎非輕笑了下,走進辦公室。
從煦無語地衝門裡瞪了眼,繼續往前,回自己那邊。
剛坐下,參與這部劇的兩個編劇來了,之前在公司見過,都知道從煦的身份,也都很客氣:“敘老師。”
從煦也喊他們老師,說:“有點趕,陸總過兩天就要,我們抓緊時間。”
兩天後,人設不變、增添刪改了部分劇情的劇本出來了。
周五,陸慎非帶著飛去B城。
從煦趕劇本趕得昏天黑地,連著寫番外的那一晚,熬了整整四天三夜。
周六,他在央湖灣的房子裡睡到中午,又被電話吵醒。
費鵬程:“從總!敘大神!”
從煦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舉著手機在耳邊:“嗯。”
費鵬程從這聲帶著鼻音的“嗯”裡聽出他剛睡醒:“啊呀,對不住,我還在想你這會兒應該醒了,在吃午飯。”
從煦沒有起床氣,醒都醒了,何況費鵬程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因為工作。
他問:“怎麼了?”
費鵬程:“起來收拾收拾吧,趕飛機,出差。”
從煦:“去哪兒?”
費鵬程:“H市,陸慎非今天淩晨的飛機,已經過去了。”
解釋去乾嘛:“不是在挑取景地麼,那邊影視城剛好有個搭好景的大廠棚,其他戲的劇組拍的時候特意造的,有些景我們戲剛好能用上,陸總帶人去看了,讓你一起,順便見見導演。”
從煦徹底醒了,打起精神:“好,我知道了。”
事實卻是,連著熬了幾天,睡眠不足,根本沒什麼精神。
行李還是打電話叫顏諾來收拾的。
從煦自己端著杯咖啡,站在客廳裡醒腦子。
顏諾把大箱子擺在客廳地上,走進走出地收拾,把東西一一歸類,擺進箱子裡,嘴裡也沒閒著:“弄項目還要寫番外,現在又要出差,太趕了吧。”
“早知道就不催你了,圖書公司那邊晚一兩周也沒關係。”
見從煦一口咖啡接著一口,問:“還好嗎?”
從煦端著咖啡杯,覺得眼睛有些澀,閉了閉眼:“嗯,還好。”
顏諾蹲在地上扭頭看他:“沒有還好吧?眼睛裡都有血絲了。”
又嘀咕:“現在還不如以前趕稿的時候,至少熬了夜第二天不用趕著起來去坐飛機。”
從煦把手撐在後腰,一副年紀大了熬不起的模樣,歎:“是啊,還是寫稿的錢好賺。”
顏諾說者無心:“就是啊,版權多好賣,躺著賺。哪兒像他們搞影視的,熬夜當飯吃,覺都不睡的,開項目就像開坦克,拿命在換錢。”
從煦聽了,本來不覺得有什麼,心裡卻輕輕一跳,好像戳中了他感受中的某個點,有些微的酸澀。
拿命換……
從煦一下想到陸慎非。
周五一早的飛機飛B成,晚上不睡,淩晨再坐飛機去H市?
現在幾點?
從煦看看時間:中午十二點多。
陸慎非回酒店補覺了?
鬼使神差的,從煦一邊喝咖啡一邊摸手機出來,沒多想,微信上給陸慎非發了一個問號。
從煦:?
陸慎非秒回:?
從煦:???
從煦:你沒睡?
陸慎非:約了人聊事,在吃飯。
陸慎非:怎麼了?
從煦抿著咖啡,看著手機,心道還好,吃飯和睡覺,能保證至少一個,就能保住小命。
陸慎非:對了,我下午讓助理去接你,你先過去看一下景。
從煦:你不去了?
陸慎非:有點事,下午應該結束不了,晚上還有個酒局。我明天再去。
從煦福至心靈,忽然想到什麼,問:你現在不會就在喝吧?
陸慎非:差不多。
從煦驚了,忙了兩天一夜還要連喝兩頓酒?
這不是拿命換,這是已經走在去死的路上了吧?
從煦無語,本來想說陸總,您悠著點吧,命要緊。
想想這話過於風涼,刪掉,重新打字。
從煦:少喝。
從煦:我下午到。
陸慎非:好,都聽你的。
從煦看著最後那四個字,地鐵老人皺眉看手機.jpg
喝醉了?這調調是不是不太對。
結果馬上彈出一條消息撤回提醒,“好,都聽你的”沒了。
陸慎非:嗯。
從煦:……
怎麼說呢,隻有“嗯”不覺得怎麼樣,來一句“都聽你的”再換成冰冷冷的“嗯”,就……
不順眼。
從煦強勢挽尊,凶巴巴:嗯什麼嗯,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