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離思索片刻,又道:“那是開露心意,坦誠相待之意?”
又被成開昕否定了。
“你看看主角,多有文化。不過根本就不是這個字啊,你怎麼不提醒他。”係統忍不住插嘴。“昕”字有太陽將出,光明的意思。它雖然覺得這個字跟成開昕一點兒都不沾邊,但不可否認是個好名字。
眼看著殷胥離猜了幾次沒猜對,成開昕也不提醒他,反而順著他的話道:“我沒讀過書,不知道你說的那些意思。這兩個字是我自己理解的。”
殷胥離好奇看他。
“開心……就像這樣。”成開昕並指豎起,直直在胸前劃了一道長線,好像匕首剖開胸膛。他壓低聲音道:“人覺得心裡堵悶的時候,能把若這裡剖開,把心拿出來晾一晾,吹吹風,豈不是寬鬆輕快許多?”
係統:“……”它的宿主簡直像個變態。
這個時代這兩個字還沒有“高興”的意思,成開昕的解釋雖然得出此意,卻亂七八糟簡直毀人三觀。殷胥離聽的很認真,在他詭秘的神情裡眼睛越睜越大。
成開昕勾唇道:“所以我這個開心呢,就是快活的意思。就姓成吧,成日裡快活。你說怎麼樣?”
殷胥離覺著自己又被坑了,麵無表情道:“我覺得不怎麼樣。”
他甩袖轉身,悶頭走了一會兒,想起成開昕眼底眉梢的笑意,心裡“切”了一聲,唇邊卻悄然跟著勾起一絲弧度。
成開昕施施然跟在他身後,揚聲道:“徐離,你還沒嘗過糖葫蘆呢,不想嘗嘗?”
“彆隨便給我起這麼難聽的化名!”殷胥離頭也不回。腦中卻浮現出剛才成開昕一口一個,唇角微微翹起,好似十分美味的樣子。
他扛木樁的時候倒不出手,順手把自己的那串插在木樁上了,還沒來得及吃。
“真不吃?”成開昕又吃了一顆,“又酸又甜哎。就剩兩顆啦。”
前方的殷胥離猝然停步,大步走過來,劈手把剩下的糖葫蘆抽走了。
出鎮百米就是官道,道旁立著一座酒坊,雖然規模不大,卻客滿為患。
不少漢子打著赤膊坐在外麵,大肆說笑,吹噓著自己的見聞。老板娘穿得分外清涼,扭著腰給各桌送酒,嘴裡嫻熟地與人調笑。
三教九流雲集之地,往往也是消息彙聚之所。成開昕站到櫃台前,敲敲桌子,“老板娘,跟您打聽個事兒唄?”
“呦,這位客官。”老板娘嬌聲道:“奴家消息可不是白來的。”
她臉上的脂粉擦得厚重,勉強算是半老徐娘,胸口大開,露出一片皮膚。
殷胥離默默後退,覺著眼睛被膩著了。
轉回視線時,他驀地瞪圓眼睛,看見成開昕跟那老板娘不知道什麼竟然湊得特彆近,老板娘拋來個媚眼,說著說著,伸手去拉成開昕的手。
還沒等成開昕躲她,身後殷胥離突然走過來,一把拍開她的手,沉臉道:“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
老板娘一愣,隨即笑得花枝亂顫,“這位客官,您乾嘛這麼凶啊?打得奴家手好痛。”
她揉揉手背,打量著兩人,見他們雖然容貌普普通通,勝在身材修長高挑,便眨眨眼,充滿暗示道:“客官可要住店?奴家最仰慕二位這樣身段風流的男子……”
殷胥離冷冷道:“我看你門口拴的那條驢體態修長,身段更風流。”
老板娘:“……”唇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位六王爺除了麵對不按套路出牌的成開昕,相比其他人戰鬥力還是相當可觀。眼瞧著老板娘快被他氣炸了,成開昕憋著笑開口道:“其實並非我兄弟下手重,實在是老板娘肌膚嫩,自然不耐打。”他抽出一張銀票,遞到她眼前,“小小敬意,給您賠個不是。”
老板娘瞟到麵額眼前一亮,還是“哼”了一聲,挺了挺白花花的胸口。
成開昕指尖翻轉,輕輕向下。紙張在他手中好似一片絹帕輕盈拂過,隨即——被他塞進老板娘挺起的胸衣裡。
“冤家。”老板娘嗔了他一眼,眉開眼笑收起銀票。“想知道什麼?”
殷胥離看不慣他倆打情罵俏,眼不見為淨,拍拍手到門口等成開昕。酒坊旁邊搭著馬棚,有幾頭馬,外加一頭驢,正撅著屁股在吃草。
氣味難聞,殷胥離愣是屏著呼吸等了半天。心道自從自己出了京城,忍耐力簡直增長了百倍。
成開昕從酒坊出來,就見殷胥離正滿臉不耐地擦拍過老板娘的那隻手,見他走過去,斜眼看他,“我說你是沒見過女人嗎?打聽個消息,說那麼多乾什麼。這般姿色,也虧得你下得了手。”
係統頗為讚同,“宿主你該提升眼光了。”
成開昕懶得理他倆,就三個字:“我樂意。”
殷胥離不爽,又沒處管他,沉聲道:“那你記得買馬了嗎?”
“買了一匹馬。”成開昕給看守馬棚的大漢看了一眼憑據,然後挑了一匹好馬,開始解韁繩。
“就買了一匹?”殷胥離疑惑問:“那我呢?我們兩個大男人難道乘一匹馬?”
“你不是覺得那條驢身段風流嗎?”成開昕指指旁邊那條油光水滑的驢,“幫你買下了,你就騎它上路吧。”
殷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