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抬著頭小心翼翼看他,“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成開昕差點兒被他氣笑了。
虞昭嘀咕道:“又不是親哥……”
成開昕危險地眯起眼,“你說什麼?”
“我是說!哥你彆生氣。”虞昭討好地衝他笑。因剛才的□□,他眼睛還噙著濕潤的光,宛如沁過水的黑曜石。
這人要真是個少爺,估計出場費會相當高。
成開昕卻並沒有感覺到白嫖的快樂。表麵上是他占了虞昭便宜,實際上他完全沒爽到,還挺累,虧的人是他。
“我不生氣。”成開昕微笑道:“我生什麼氣呢,你這麼厲害,連少爺都敢演,我欣慰還來不及。”
虞昭乾咳了一聲。
扮少爺這一茬……雖然不怎麼光彩,但結果令人相當驚喜。
現在笑出來估計會被揍。光潔的瓷地泛著涼氣,他故意打了個哆嗦,像是凍著了。
成開昕“嘖”了一聲,打開噴頭調出熱水,示意他去洗洗。
“我也是來做任務的,沒想到被困在這裡了。”虞昭一邊清洗一邊小聲解釋,他也是擔心成開昕才跟進來的。
話語中滿是真誠與擔憂,伴隨著熱氣蒸發出朦朧的白霧,讓人覺得暖融融的。
虞昭能孤身冒險來找他,說不感動是假的。成開昕原本有些動容,下一刻,就聽虞昭道:“哥,你說我們剛剛算什麼呢?”
他的聲音裡充滿疑惑,還有些羞澀,“我、我還是第一次,我還從沒這麼做過。”
成開昕:“……”你裝小白兔裝得挺開心啊?
虞昭覷著他的神色,神色單純青澀,一邊自然地擦著沐浴露,舒展的身體健美修長。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很好看,卻偏偏一舉一動都詮釋著誘惑的含義,溫熱的水霧彌漫在四周,悄無聲息地鑽進毛孔,仿佛在極力勾出潛藏的荷爾蒙。
換了個人,估計早就被勾得撲過去了。
然而成開昕抱臂靠在牆邊,有點兒想笑。
這小子打小兒就這樣,明明心黑得很,就喜歡裝成無辜的樣子。小時候也就罷了,可愛得讓人想捏,現在……好吧,他承認,現在更養眼了,但是他知道他的底細啊。
眼睜睜看著他勾引自己,感覺相當微妙。
他悠悠反問:“你覺得我們剛剛算什麼?”
虞昭遲疑道:“我們好像做了隻有戀人才能做的事……”
“傻孩子,誰說隻有戀人能做?”成開昕一本正經,“我剛剛是在教你生理知識。你已經長大了,也該接受相應的性教育了。”
虞昭:“……”
他很想說還沒學會,能再來幾遍嗎?
兩人在被子底下廝混半晌,都出了一身汗。虞昭本想拉著他一起洗,成開昕毫不留情,“你走了再說。”
“我小時候,你都會跟我一起洗澡的,幾年不見,果然生疏了嗎。”虞昭歎了一口氣,有些傷感道:“哥,你好像變了很多。”
成開昕一臉冷漠,“是啊。”
還是熟悉的反應。
虞昭心說果然一點兒都沒變。
虞昭洗完,被兜頭扔了條浴巾。成開昕道:“趕緊擦乾淨,穿好衣服,我有事兒交代你。”
虞昭正色道:“你說。”
“明天就是他們交易的時間,高誌榮可是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我也該收網了。”
·
一夜過後,房間裡纏綿的兩個人相繼離開,高誌榮的手下推門而入,聞見空氣裡還殘留著曖昧的味道。他們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嘿嘿笑著回去向高誌榮稟報。
高誌榮點點頭,消除了對成開昕的懷疑。他派人繼續撬那個抓到的警察的嘴,帶著手下離開了洗浴中心。
高誌榮十分謹慎,因為這次風波,再次精簡了隨行人員。除了成開昕在駕駛位開車,隻剩下陳偉坐在車裡。其他人開著幾輛相同的車,同時彙入車流,同路一段後在路口分開,分彆消失在茫茫車海中。
幾小時後再次彙聚,幾輛車停在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前。
裡麵看似荒蕪,周圍的鐵絲網卻攔得很高,破舊的房子門前栓了許多狼狗,見到生人,警惕地起身齜牙。
高誌榮麵不改色地穿過阻礙,在對方引路人的帶領下深入工廠。
“老朋友,彆來無恙啊?”一個老外操著蹩腳的中文走過來,十分熱情。
“丹尼爾,你好。事實上我們昨天剛分彆,這個成語不太合適。”高誌榮哈哈笑道。
兩人握了握手,看似融洽,卻都繃緊著神經,彼此的手下分離兩邊,涇渭分明。
打了幾局機鋒,二把手使了個眼色,手下提著箱子上前。打開密碼鎖,整整齊齊的鈔票碼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