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草莓味兒的。
他離開洗浴中心時,就抱著某些不可言說的目的,把那個帶出來了。可惜沒帶在行李裡,不然也不用在這種緊急時刻,跑到兩公裡外的成人用品店去買。
當然,偷拿會所東西的話,虞昭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成開昕疑惑道:“剛剛你怎麼不想著買?”
“我不怕疼。而且……”虞昭彎起眉眼,“我想好好感受你。”
成開昕:“……”
這?屬實有點兒變態吧?
虞昭認真道:“我學習過,不會讓你疼的。”
嗯,跟會所裡的阿星學過。
雖然是理論,但實行起來還是挺專業的。
虞昭的實習期表現優異,畢業後,順利進了市局的刑警隊。
他去刑警隊報道時,飛揚的情緒誰都能明顯感覺到。隊長點頭誇獎道:“小夥子真精神呐。”
虞昭敬了個禮,笑容明朗。
隊長回頭對站在他身後的成開昕笑道:“大學生就是有朝氣。我還記得幾年前你來局裡報道時也是這樣,穿著新發的警服,那叫一個帥氣逼人,每天都有女警來辦公室看你。”
成開昕笑道:“那時是年輕人嘛,可惜我現在已經是老油條啦。”
隊長調侃道:“是啊,咱這工作累人,我是一步步看你變老的,現在好像挺流行一個詞,叫油膩?”
周圍同事善意地笑起來。
其實隊長完全是在開玩笑。他即使站在後麵,仍是最亮眼的存在。
踏入社會許久,甚至很多時間都在黑道臥底,他卻並不顯得圓滑。眉目舒朗,銳氣內斂,長身玉立,充滿青年的成熟魅力。
虞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眸中像是在發光。
這是屬於他的。
虞昭剛來,隊長讓他跟著成開昕做事,多向他學習。跟對了人,他當然進步很快,沒多久就立了功,受到嘉獎。
會議結束,隊長道:“小季,你留下來,我還有事跟你說。”
成開昕對虞昭點點頭,虞昭道:“哥,那我在食堂等你,先幫你買飯。”
“副隊長的位子現在空缺,季雲澤這是要上去啊。”跟他同期進隊的還有一個男生,離開會議室,他走在虞昭旁邊,道:“隊長一直特彆看好他,我聽說他以前立過大功,真是大佬。”
虞昭道:“哥一直很厲害。”
“他脾氣好,還馬上要升了,你運氣真好,可以跟著他乾。我跟著的師傅總愛訓人。”那人笑容有些古怪,“而且你嘴還這麼甜,一口一個哥,叫得這麼溜,我就不行,不好意思叫出口啊。真羨慕你這麼會來事兒。”
虞昭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往食堂走。今天菜譜裡會有辣子雞,成開昕愛吃。
見他不搭理自己,那人不舒服,又故作歎氣道:“社會果然跟學校裡不一樣,我也該跟你學學有眼力見兒一些。下次見著季副隊,我也管他叫哥。”
虞昭忽然停了下來,“你也想這麼叫?”
他的神情淡淡的,那人竟然被他看得有些發怵。他有些僵硬地笑笑,“他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叫起來也沒那麼尷尬。怎麼,你不高興?”
虞昭說:“你最好不要。”
“你有病吧。”那人噗嗤笑了,看著他冷冷的背影,叫道:“就你能這麼叫?”
中午吃飯時,成開昕發現虞昭臉色不大好。“怎麼了?”
虞昭看到那人端著餐盤走過來,熱情道:“哥,好巧,我能跟你們一起吃嗎?”
成開昕掃了掃旁邊的位置,“沒人,你坐吧。”
“謝謝哥!”他立刻坐下來,得意地看虞昭一眼,開始跟成開昕搭腔。
吃完飯,成開昕問他:“從飯裡吃著蒼蠅了?一臉晦氣。”
虞昭笑了笑,“聽到有蒼蠅在叫而已。”
沒過多久,這個進隊沒多久的新人,就因為違紀受了處分,被調到分局了。
虞昭的心情就好多了。
下班回家,成開昕問他:“虞小昭,他被調走是你乾的?”
“啊?他刑訊逼供,跟我有什麼關係。”
“本來該你審訊,你臨時不舒服,才改成他的?”
虞昭無辜道:“他脾氣不好,最近表現不好,還總是生氣,做出這事兒一點都不奇怪。哥,你怎麼這麼想我,他能力一般,又跟我沒競爭關係。”
成開昕笑了,捏捏他的臉,“是啊。跟你沒關係。”才怪。
虞昭抓住他的手,蹭到嘴邊,委委屈屈,“我有點兒難受,你這麼錯怪我,不應該補償一下嗎。”
成開昕左手掌心傳來濕漉漉的觸感。
過了這麼多年,那疤痕已經淡了,虞昭卻總是會觸碰,甚至在床上時常舔那裡。
本就逾越的行為,因他的習慣更是充滿暗示。虞昭的眼也濕漉漉的,像是謀求獨寵的小獸,“哥,你是我一個人的,應該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成開昕抽回手,“你先把這身皮脫了,再給我乾這混賬事兒。”
本來也是要脫的。情濃時,虞昭在他耳邊低聲輕笑,“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個混賬啊。”
他這麼敏銳,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一直以來對他的引導和嚴加管教,正像是對待一個有犯罪傾向的人。
虞昭很感謝他的用心,即便他這麼混賬,也沒放棄過他。
他會一直做個好警察。隻要有成開昕在身邊,他究竟本性怎麼樣……將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