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曉星塵真的對你很重要嗎?”
“…嗯。”
“那你彆死,我帶你去見他。”薛洋說完,轉過身隻留了個背影給邊阮,看不出來是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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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之征轟轟烈烈地進行。
時隔幾月,原本獨占鼇頭的岐山溫氏隻剩下老弱婦孺,狼藉一片。
薛洋趁亂逃了出來,順便帶了個拖油瓶邊阮。兩人下了岐山,先來到個小村莊,換了身乾淨衣服,修養段時間。
村莊不大,人口稀少,但好在民風淳樸,鄰居之間來往比較密切。
邊阮從地牢出來後,被薛洋各種亂七八糟的藥丸養了段時間,不再半死不活了,但身子骨還是很羸弱,隻能出去買買菜,洗洗衣服,連農活都乾不了。
於是種菜摘菜做飯打掃家裡全部落到了薛洋的身上。
薛洋這人既生性狠辣,又很隨和。反正在邊阮看來,他人還是蠻好的,除了毒舌傲嬌,口是心非了點,都挺好的。
哦哦,做的飯也很難吃。
“薛洋,你這個茄子不太對勁啊,怎麼還黑乎乎的。”來自邊阮的每日吐槽。
薛洋無語地白他一眼,“這是番茄。”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在你身邊,你不知道我。而是你做的飯,我居然連食材都沒猜對。
“哼…垃圾洋。”邊阮偷偷瞟薛洋一眼,見他在專心致誌地吃飯,小聲逼逼幾句。
薛洋筷子一頓,佯裝發怒的樣子,“邊,阮,你剛才叫我什麼?”
“沒…沒什麼,我說今天的垃圾我去倒…”見薛洋神色不對,她又討好地笑笑,“今天買菜我們一起去吧!!那老板總是欺負我,沒有你我老可憐了…”
“嘁。”薛洋不屑地輕哼了聲,還是應了。
熱鬨的街市總是伴隨著人們的嘈雜聲,猶如一壺沸騰的開水,嗡嗡作響。
邊阮挎著個菜籃子,屁顛屁顛地跟在薛洋後麵,來到賣菜的鋪子上。
薛洋隨意地選了些菜扔在了籃子裡,撂下幾文錢,那老板看他少給了正想說什麼,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插在了粗糙的土豆上。
“哇,洋哥牛逼!!太膩害了,我簡直要被帥暈古七啦~”
如何和薛洋好好相處並且活得長久,要觀看彩虹屁小能手邊阮的現場直播。
薛洋挑挑眉,看智障一樣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拿起了菜籃子,語氣臭屁。
“走,你洋哥請吃糖。”
兩人正走向一個糖果鋪子,忽然看見一個很是熟悉的身影,白衣飄飄,君子模樣,當真是凜凜不可犯。
他模樣清冷,卻對旁邊綠衣服的小姑娘露出個溫潤的笑,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好,你想吃哪種,道長都給你買。”
旁邊的綠衣服小姑娘甜甜地應了聲,很是嬌俏可愛。
邊阮腳步一頓,臉色慘白。她攥住薛洋的衣袖,聲線有些顫抖,“薛…薛洋,我不想吃糖了。”
薛洋皺了皺眉,這女人真是善變,正打算轉身,卻無意間對上了雙熟悉的眼眸,“曉星塵。”
曉星塵反射性地望了過去,自然看見了邊阮,柔和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乾嗎?”
“薛洋,我們回去吧…”邊阮低垂著頭,不想再看那副刺眼的場麵,攥著他衣袖的力度忍不住大了些。
薛洋看著綠衣女孩挽著曉星塵,再想想邊阮執著的那份情誼,隻覺得真可笑,“曉星塵,你可真是桃花朵朵開,摘完就丟棄。”
意有所指,明確至極。
“什麼東西啊你!莫名其妙就罵道長,是不是不正常啊你。”曉星塵眸光一冷,卻沒有開口,隻是緊緊地盯著邊阮,像是要盯出個洞來,旁邊的阿菁倒先忍不住了。
“我不……”薛洋剛想反擊,卻被邊阮握住了手腕,嗚咽了幾聲,“薛洋,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待在這兒……”
聽到邊阮的嗚咽聲,曉星塵心下一緊,卻還是強忍著轉過身,沒想到背後突然被個東西砸了下。
他一看,是月亮形狀兒的玉,很是奇特。心裡忽然悵然若失了幾分,旁邊的阿菁看見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眼疾,故意問道,“道長,什麼東西啊?是不是給我的”
“真不要臉。”薛洋恨恨地罵了句,很是為邊阮鳴不平。
“切。”阿菁懶得與他鬥嘴,撒嬌道,“道長,是不是嘛”
曉星塵思忖了會,話音落下了。
“是,反正也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東西。”
邊阮靜靜地聽著曉星塵的話,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淚水一滴一滴打濕了眼前的衣襟。
薛洋見她哭了,歎了口氣,心裡覺得那曉星塵果然不是好東西,隻得帶著邊阮先回家了。
曉星塵的眉梢有些抑鬱,纏著股憂愁,他把玉重新拿了回來,沉聲道。
“阿菁,實在抱歉。這玉於我,意義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