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白全兒不平道:“回主子,那沒心沒肺的吃得好睡得好,竟是一點兒也沒念著您!”
說完,她小心瞥白華一眼,他清俊的臉透著股令人心疼的悲哀。
“而且”她舔舔乾裂的嘴唇:“還總向奴婢打聽司寇丹那些人的事兒。”
“嘩啦——”
案上的奏折紛紛落地,盛怒之下,白華眼珠子也染上一抹紅,冷笑道:“好、好、好!”他大步出去:“備車,回相府!”
沈嬈正在桌旁看書,就聽嘭地一聲,閂上的屋門被踹開,一抹黃色人影衝進來,書攤開砸落地麵,反應過來時,她外衫已經被撕成布條!
“白華……”
看他狀態不對,她輕輕叫了聲。
血紅的眼睛對上她的,他殘忍咧嘴一笑,掐住她的脖子,窒息感讓她不停地掙紮,越掙紮白華便越用勁兒,她的臉漲得紫紅,他才驟然鬆手。
一夜痛苦。
翌晨,白華試了幾次都沒起來。沈嬈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抿抿唇,下床主動拿了布巾想給他擦洗乾淨。
“啪。”
布巾被他有氣無力地打得一偏。
沈嬈蹲在那兒“你今兒有要事麼?”
白華閉著眼不說話。
溫熱布巾落在被虐待得極其淒慘的肌膚,白華的眉皺了皺,想是疼了,卻也沒拒絕。
沈嬈擦完,默默投了投布巾,絲毫不嫌棄得給自己也擦了擦,才從衣櫃裡又拽了件兒衣裳穿好。
被子罩住白華的脖頸以下,隻露出一張蒼白削瘦的臉頰,昨兒事邏輯上雖不怪她,她卻愧怍得坐立難安。
她推開門,門外白全兒迅速過來,見是她愣了愣。
沈嬈咳了聲:“他今兒還有事麼?”
白全兒往屋裡瞅了瞅:“主子這一陣兒都不得閒。今兒約了阮尚書、馬將軍談削藩的事。”
沈嬈歎氣:“先傳膳吧。”
“是。”
青鹽漱口,軟綢擦臉,謹慎穿衣,沈嬈給他妥帖伺候完,才開始自己洗漱,待她梳洗完,桌上粥菜已然涼透了,白華一口未動。靠在床頭,涼涼地望著她。
“你到底怎麼了?”
昨夜就不正常。
白華嗬了聲:“哪有伺候人伺候一半的道理。”
沈嬈躊躇著端起碗,走過去,白華又猛地抬手,將碗打落:“滾!”
碎片裡,白粥四散,沈嬈看了眼他赤紅的眼,出去了。
問白全兒白全兒隻搖頭道不知,找不到症結的沈嬈隻得將原因歸結於白華是被自己害得。待他更加溫和照顧,白華被照顧到一半便大怒。摸到規律的沈嬈冷淡下來,白華便更暴怒!他一怒,不但折騰她,還折騰自己,沈嬈無可奈何,隻能受著。
油煎火烤,挨到年底。此時西陵已經平穩下來,外頭爆珠連串兒響著,相府裡紅燈籠高高掛起,福字兒對聯兒貼了滿院,頗有些喜慶年味兒。
照例被索取完,沈嬈任勞任怨在浴桶裡伺候他沐浴,再自己簡單洗一洗,喚人進來取水。
一著棗紅衣衫的姑娘應了聲,走進來,沈嬈望見她的臉一怔。姑娘長得普通,丟進人堆裡就認不出來的那種。這不是司寇丹那個心腹麼!
姑娘見她認出來了,衝她眨眨眼,躬身走到浴桶邊兒,抱著浴桶走了。
沈嬈咽了咽口水:“白華。”
剛完事兒,這人的心情一般都會好一陣兒。
果然,床上的人懶懶道:“什麼?”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