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曲飛台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一直以來都是他的手機鈴聲。
曲飛台沒有掛斷,歌聲就一直在車廂內盤旋,曲飛台勾起嘴角,覷了眼明鏡。
明鏡聽的很認真,“這是你寫的歌嗎?”
曲飛台眉眼飛揚,“好聽嗎?”
明鏡點點頭:“好聽。”
曲飛台像一個得到老師表揚的好學生,笑的更加驕傲。
他把自己的號碼存在明鏡的通訊錄裡,偷偷備注了一個名字,像是做了壞事一樣,眼神透著心虛。
明鏡的手機鈴聲是係統自帶的,曲飛台手起指落,改成了跟自己一樣的鈴聲。
退出通訊錄的時候,他格外留心了一下。
明鏡的通訊錄裡竟然隻存了五個聯係人,沒有備注名字,隻有號碼。
那麼他就是第六個。
而且這個備注名在一群數字之間十分奪目。
曲飛台滿意的勾唇。
他拿著明鏡的手機搗鼓來搗鼓去,明鏡沒有看一眼,也沒有問一句,微闔著雙眼,仿佛睡著了一般。
曲飛台扭頭看著她,少女白淨的麵容在昏暗的車廂內忽明忽暗,一如他此刻的心,忽沉忽浮。
曲飛台握著手機,機身上仿佛還沾染著她的溫度,一點點的侵奪他的心房。
窗外浮光掠影,霓虹閃爍,交錯斑駁的光影透過車窗明明暗暗的落在他的眼底。
祝明鏡。
他輕輕的念著她的名字。
為什麼連念著她的名字,都有一種隱秘的幸福感。
警局到了,明鏡睜開雙眼。
曲飛台將手機遞給她,明鏡沒有多問一句,接了過來放入口袋裡,下車離開。
曲飛台輕歎口氣,突然覺得路漫漫其修遠兮。
——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深夜十二點了。
曲飛台的車被許歡的同事開了過來,鑰匙交給了他。
“今晚謝謝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話落再不看他一眼,上了車子,絕塵而去。
曲飛台歎了口氣,這時許歡追出來:“祝小姐已經走了嗎?祝湘湘的手機忘了交給她了,算了明天給她送過去吧。”
曲飛台說道:“手機給我吧,我給她送過去。”
許歡剛才做筆錄的時候才知道他就是大明星曲飛台,最近來江州開演唱會,部門幾乎天天開會強調治安和交通問題,二十九號那天,估計是萬人空巷。
而這個大明星,竟然是祝小姐的朋友,看起來兩人關係還不一般。
許歡覺得有點破次元。
他心想既然是祝小姐的朋友,交給他也無妨,便把裝在防塵袋裡的手機遞給了曲飛台。
“勞駕曲先生了。”
曲飛台正要離開,許歡猶豫了一下說道:“曲先生,我能不能冒昧的請求您……給我簽個名啊,我妹妹很喜歡你,她要是有你的簽名,肯定開心瘋了。”
“好啊,今晚也辛苦許警官了,隻是我的身份、還請許警官保密。”
許歡立刻保證:“您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
曲飛台走出電梯,黃超立刻打開門迎了出來:“乖乖,阿彌陀佛上帝保佑,終於平安回來了。”說著兩手合十四處亂拜。
曲飛台好笑道:“拜錯山頭了,上帝是基督教。”
黃超白他一眼:“不管上帝還是佛祖,能保佑你就行,我天天給他上香。”
曲飛台拿出房卡開門,黃超要跟著進去:“我跟你說,馬上就是演唱會了,這幾天你給我老實點,彆再半夜飆……。”
“啪。”回應他的是一鼻子灰。
黃超摸了摸鼻子:“這臭小子,脾氣越來越大了。”
曲飛台洗完澡出來,趁著靈感迸發,下筆如神。
他滿意的看著成果。
翻出手機,他點進去最新一條未接來電,存入聯係人,改了備注名,標記了特彆關心。
順著這個手機號搜到了微信號。
頭像是一個手寫的毛筆字——靜。
筆走龍蛇,流暢灑脫,昵稱就是她的名字——明鏡。
簡潔明了,是她的風格。
個人簡介隻有八個字——蒼山負雪,明燭天南。
曲飛台立刻去度娘搜了這八個字的出處,源自清代姚鼐的登泰山記。
一股恢弘豪邁之氣油然而生,倒是和她沉穩恬淡的形象大相徑庭。
這恰恰說明她是個胸有丘壑的女子。
曲飛台發送好友請求,焦灼的等待著。
然而他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通過。
難道他的驗證消息寫的太露骨了?還是明鏡討厭他了……
曲飛台從沒有這麼輾轉反側過,翻來覆去的瞪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發呆,一點點感受時間的流逝,心情或酸澀、或雀躍、或黯然……
這種被彆人的情緒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太糟糕了,然而他卻不想改變,甚至樂在其中。
是煎熬、也是享受。
在他即將睡著意識恍惚的一刻,微信音忽然“叮”的一聲響起。
曲飛台瞬間驚醒,手忙腳亂的拿起手機。
通過了,明鏡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
手機屏幕照亮了少年雀躍的眉眼。
然而他一看時間,瞬間傻眼了。
清晨五點零五分。
窗外天光破曉,朝陽初升。
少年扔了手機,滾回被窩裡,像個孩子一樣滾來滾去。
什麼是少年?
有最隱秘的歡喜。
和最熱烈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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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為什麼等了那麼久才通過他的好友請求?
曲飛台:我太難了/(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