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看守所大門,明鏡抬頭看了眼天空。
陰雲密布,像一口倒扣的大鍋,壓得人心口沉悶悶的。
汪律師覷了眼明鏡,走過來恭敬的說道:“大小姐,是否要為祝先生申請取保候審?”
隻要公司願意為他繳納巨額保證金,目前他的案子,沒有具體的證據,是可以申請取保候審的。
“不,他願意在監獄中懺悔,贖其罪過。”
汪律師不再多言,這個少女比他想像的更絕情。
也不能叫絕情,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大小姐的一切理論上來說沒有任何過錯,一個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符合社會公俗良序。
但她是一個女兒。
回去的車上,許歡打來電話,周靈的案子很棘手,中間有多方勢力插手,阻礙正常的辦案秩序,當然這些話許歡不可能直白的說出來,但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明鏡,這些盤根錯節的勢力,我們一朝一夕難以滲透,唯今之計,隻有讓周靈悄無聲息的死掉,不然這個女人就像條瘋狗一樣會一直咬著你。”鄭青歎了口氣,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無能為力的事情。
明鏡看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目光漸漸幽深。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不過依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采納吧。”
明鏡勾了勾唇:“你的激將法很拙劣。”
“啊,被你看出來了,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在我腦子裡安了雷達,不然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太可怕了。”
“因為你想讓我知道。”
“你是哲學家嗎?每一句話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有來電,回頭再說。”明鏡掛斷鄭青的電話。
“祝小姐您好,我是蔣夫人的助理周雪,您還記得嗎?”
明鏡眸光微閃,唇邊笑意漸深。
“周助理,您好。”
“夫人新得了一個古董花瓶,特邀祝小姐明天下午來家裡鑒寶,祝小姐可有時間?”
“夫人盛邀,榮幸之至。”
“祝小姐客氣了,那咱們說好了,明天下午兩點,夫人在家中等您。”
“明鏡定如約而至。”
掛斷電話,明鏡擰眉深思。
蔣夫人的電話來的很及時,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舒服。
——
二十九號這一天,對江州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
對娛樂圈來說,也是個很熱鬨的日子。
全國各地的媒體和粉絲前仆後繼的趕往江州,早兩天前就有一些遠距離的粉絲趕來了,江州各大酒店爆滿,體育場周圍連網吧都是夜夜滿座。
曲飛台最後兩天投入了緊張的排練之中,他提出要臨時首唱新歌,舞台總監堅決否定,這太crazy了,在最後關頭,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巨大的挑戰。
“我隻要五分鐘的時間,不要樂隊,不要伴舞,我、加一把吉他,一個立麥,這是一首、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歌。”
少年低沉的嗓音擲地有聲,在嘈雜的後台很快被掩蓋。
舞台總監看著少年明亮的眼睛裡的堅定,那濃烈的炙熱的屬於少年的熱情,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最終艱難的點頭。
“隻有五分鐘,場館的時間連一秒鐘都卡的死死的,希望這首歌,值得大家犧牲連日來的努力。”
曲飛台笑的自信張揚:“五分鐘就夠了。”
排練的時候,曲飛台拿了一把吉他,坐在舞台中間靠近觀眾席的地方,立麥在他麵前。
手指撥動吉他的弦,霎時清脆的弦音破空而來,工作人員聚在一起,從後台偷偷看去。
大部分都是年輕人,要麼是曲飛台的歌迷,要麼是他的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