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七日,周日,天朗氣清,溫度宜人。
一大早陶星星就給明鏡打電話,晚上在家裡辦了生日party,讓她早點去。
明鏡下樓吃早飯,明提和明塵已經乖乖在餐桌前做好,今天她們學校組織了秋遊,吃完早飯兩人就要出發,明提自從上了學之後,整個人就像剛放出籠子的小鳥,渾身上下都寫著興奮倆字兒。
吃完飯,倆人手拉手高高興興的走了。
周媽端了碗雜糧粥放到明鏡麵前,問道:“小姐,我聽小盈說,鄧陽的骨髓捐獻有著落了?下周就能手術了,是不是小姐您安排的?”
雖然祝湘湘不是個人,但孩子是無辜的,而且聽小盈說,鄧陽這孩子特彆乖巧懂事。
明鏡點點頭。
周媽望著少女在晨陽中安靜用餐的畫麵,熱淚盈眶:“小姐,您真是大好人,一定會有福報的。”
“周媽,您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周媽搖搖頭,一抬頭,看到林清從二樓走了下來,周媽立刻閉嘴了。
“周媽,做點湘湘愛吃的蝦仁粥給她送過去,這孩子病了好幾天,總也不見好。”
周媽心底吐槽報應,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林清在明鏡對麵坐下,瞥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前兩天,我去看你爸爸了。”
明鏡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清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他已經知錯了,你能不能……。”
“好。”明鏡欣然應允。
林清猛然抬頭,“你、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還答應的這麼快,她以為要費一番嘴皮子功夫。
“我希望你是看透了這個男人的本質而原諒,不是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而後悔,做決定之前,冷靜的想一想,值不值得,後果能不能承擔得起,當然,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明鏡平靜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冷靜從容。
林清麵色有一絲難堪,她活了三四十年,還需要一個小姑娘教自己人生的道理?
“他是你的爸爸。”林清加重聲音強調。
“在他決定背叛這個家庭的時候,已經不是了,如果你選擇複婚,我沒有意見,這是你的人生,自己做主便好,後果自己承擔,我吃好了。”
明鏡拿起餐巾紙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這才起身離去。
林清盯著她的背影,麵色有些青白。
“啪”的摔了筷子,剛從廚房出來的周媽嚇了一跳。
明鏡聯係律師,當初也隻是給祝文韜一個教訓,並沒有下死手,否則就不隻是現在這些不痛不癢的罪名那麼簡單了。
在林清去見祝文韜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甚至她們之間說了什麼,一字不漏的出現在明鏡耳中。
婚姻中,可以輕易背叛,也可以輕易原諒。
對此明鏡不予置喙,人各有命,以後不要為自己的選擇後悔便是。
“師姐,你最是刀子嘴豆腐心,遇到這樣的情況大概會比我處理的更好吧。”
自她有記憶以來,就不知親情為何物,以前有戰友,現在有師姐妹,但那種與生俱來的流淌著同一條血脈的血緣親情,她從未感受過。
明鏡望著落地窗外的花園,陽光下繁花錦簇,萬紫千紅。
她想起那夜沈舟的話。
我認定你是我的家人,那為你犧牲一切,也是值得的。
明鏡勾了勾唇,明媚的陽光落於她的眼底,她輕輕眯起眼睛。
她本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走在一條荊棘叢生的道路上,一個不小心,便是萬劫不複。
又何苦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呢。
但那天,沈舟認真的眼神,打動了她。
念珠拂過指尖,空靈溫柔的聲音如同來自天外的梵音。
“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皆是天意。”
明鏡去公司轉了一圈,出來時已經下午三點。
去羅衫鋪取了禮物,趕往陶家。
陶星星的生日場地開在了樓頂的露天陽台,場地布置的十分溫馨,陶星星邀請了好朋友和幾個要好的同學,都是學生,便沒有選擇酒水,用飲料替代,瓜果點心切好裝盤,有個同學是搞音樂的,弄了個架子鼓,立麥和dj,用來烘托氣氛是極好的。
陶星星和明鏡在內,一共九人。
陶星星拉著明鏡推開樓頂的門,“現在我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我的好閨蜜,明鏡。”
有幾個是陶星星的小學和初中同學,高中就和陶星星分開了,是以當知道大名鼎鼎的明鏡是陶星星的閨蜜時,全都呆住了。
馬曉曉和另兩個陶星星在聖德高中結識的好朋友就比較淡定了。
“星星,你悶聲發大財啊,竟然跟白富美做起了好閨蜜,厲害厲害啊。”
“她是明鏡啊,比電視上還漂亮許多呢,顏值氣質真是絕了,關鍵人家還是祝氏集團的大小姐。”
“什麼呀,是祝氏集團的董事長,人家跟沈舟平起平坐呢。”
“今天是沾星星的光了,不然我們可沒這個福氣親眼見到祝小姐一麵。”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激烈的討論起來。
陶星星湊近明鏡:“她們就是比較誇張,沒見過明星,體諒一點。”
明鏡搖頭笑笑。
“今天是你的主場。”明鏡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