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薄蓮葉在舞台上站定,觀眾席上的掌上似乎變得更加熱烈。
薄蓮葉彎起唇角,笑的落落大方,眉尖隱露驕傲。
這時她看到第一排領導的目光,似乎掠過她落在她身邊。
薄蓮葉微不可察的蹙起眉頭,輕輕側眸。
白玉無瑕,散發著絕世而溫潤的光芒,不如太陽熱烈,卻比月光更皎潔,她高高的掛在天上,溫暖和光明播撒著大地,她自然的接受者世人矚目和崇拜的目光。
一切那麼自然而然。
薄蓮葉眉尖微蹙,校服袖子下的手輕輕握成了拳頭。
明鏡。
觀眾席的最後一排,始終有一道目光追隨著那道高挑纖秀的身影,帶著厚繭的手指輕輕摩擦著下巴上的胡茬,另一隻手伸進衣兜裡,摩挲著火機上的浮雕,目之所及、溫柔似水。
“葉子真厲害,又是金牌,還有那個明鏡,就是葉子右手邊那個女孩,長得漂亮吧,我跟你說,她可是我未來小姑子,她也拿到金牌了。”毛娜娜喋喋不休的說道。
薄玉薑根本沒有心情去看那什麼毛娜娜未來的小姑子長什麼模樣,她每時每刻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即奪路而逃。
好不容易結束了頒獎禮,薄玉薑說道:“娜娜,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話落抓起背包就走,根本沒給毛娜娜反應的時間。
毛娜娜一扭頭,人早沒影兒了。
就連身後那個奇怪的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不管了,等會兒跟明鏡打個招呼,老爺子讓我照顧她,我可得好好巴結這位未來小姑子。”
女人腳步急促,剛走了兩步,前方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
緊張的吞了口唾液,女人後退一步。
“薄家大小姐,這些年富貴的日子、過的舒坦嗎?”男人順手折了一枝美人蕉,放在鼻尖輕嗅。
“老大,您怎麼會在這裡?”薄玉薑捏緊了包帶,不動聲色的問道。
男人輕笑了一聲:“你猜?”
簡單的兩個字令她心底“咯噔”一跳,笑道:“老大的心思我怎麼會知道?”
“你以前不是最愛猜人的心思嗎?這是你的絕技,它讓你成功的脫離了泥潭,成為了貴族千金,怎麼、十幾年富貴生活,倒是把你的絕技磨沒了?”
薄玉薑溫順的垂眸,露出優雅白皙的後頸。
“還沒恭喜你,覓得如意郎君,我算算,這是第三次結婚了,希望你這個新郎、命能長一些。”
“老大說笑了。”
半天沒有回聲,薄玉薑忍不住抬頭,正撞到男人眼睛裡去,那眸底的研磨和殺機令她心底一寒,下意識後退一步。
男人笑了笑:“彆緊張,真正找你討債的人、可不是我。”
薄玉薑呼吸一緊,“什麼意思?”
男人挑了挑眉,把玩著手中的一枝美人蕉,笑的涼薄而嘲諷:“什麼意思,你心底不清楚嗎?”
薄玉薑深吸口氣,“老大,當年是夫人……。”
“彆跟我提她。”男人臉色猛然一沉,猶如黑雲壓頂,薄玉薑嚇得一顫,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男人拿著美人蕉拍了拍薄玉薑的臉:“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你也享受夠了吧……。”
薄玉薑大氣都不敢喘。
手心緊張的捏了把汗。
男人後退了一步,涼涼的說道:“放心,你現在是薄家大小姐,薄老太太的掌上明珠,整個京州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薄玉薑偷偷鬆了口氣,垂著腦袋,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此時身後傳來人聲,原來是頒獎禮結束,學生魚貫而出。
“阿薑”身後傳來柳相月的聲音。
薄玉薑抬頭,原地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唯餘地上一枝枯萎的美人蕉在冷風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