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手指捏著勺子,輕輕攪拌均勻,端起來優雅的抿了一口。
鄭青眯眼盯著她瞧,“葉貞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
葉貞放下咖啡杯,“名字不過一個代號而已,並不重要。”
“我認識的一個人裡,也有一個叫葉貞的。”鄭青目光緊緊盯著葉貞的臉,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葉貞笑道:“是嗎?世界上重名的人有很多,這沒什麼好稀奇的。”
鄭青拿出一份合同,推到她麵前:“雖然你是明鏡的師姐,但咱們還是要一碼歸一碼,你要沒什麼意見,這份合同就簽了吧。”
葉貞拿起藍卉心剛剛用過的筆,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上了名字。
鄭青挑了挑眉,她的簽名不是葉貞、是明心。
葉貞簽完之後便把合同重新推到她麵前:“慶哥,以後還望多多指教。”
鄭青攪了攪咖啡,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能試鏡成功,讓餘大維看上,這讓我很意外,你真的沒有任何表演基礎嗎?”
這個明心自從醒來之後,整個人透著一股邪氣。
跟明鏡這姐妹倆都不對勁。
白頭山寂月痷到底什麼風水,養出來一個個妖孽。
葉貞笑了笑:“難道以前的餘女郎就有什麼表演基礎嗎?”
之前的餘女郎,沒有一個是專業院校畢業的,關晴更誇張,是餘大維在便利店偶遇的,合了他的眼緣,被他拉去拍了電影,誰能想到一個高中輟學的超市收銀員,後來能成為大滿貫影後呢。
餘大維的挑人標準,沒人摸得透,看的也不是演技,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表演老師,木頭也能雕琢成材。
鄭青沒再糾結這個,岔開了話題:“梁燕然托夢時有沒有告訴你,薛安這個孫子躲在哪兒?”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這種事情吧,不能不信。
自從梁小紅被抓後,薛安就人間蒸發了。
有爆料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梁小紅被抓的那個晚上,在朝安區派出所,他被保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他了。
鄭青研究了很久,這個薛安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謎,不僅梁燕然的死,也許還能牽出更多辛密。
比如十二年前他那個初戀,鄭青琢磨了很久,這手段、讓她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她現在在通過分析薛安背後的資本揪出他身後隱藏的黑手,這個黑手也許跟十二年前……
鄭青猛然一震,又是十二年前,天下間有這麼多巧合嗎?
薛安在微博上發對不起的那天,是11年十二月十二號。
而她見到阿雨屍體的那天,是十二月二十號。
那年的京州,下了罕見的大雪,天地一片銀裝素裹,老天知道她喜歡雪,在為她送行。
自從國外歸來,兩人便分開分彆執行臥底任務。
當時娛樂圈牽扯了一樁冼錢案,牽連甚廣,影響深遠,她便化名鄭青臥底娛樂圈,用了兩年時間連根拔除,而阿雨去了哪裡,她並不知道,隻隱隱得知,阿雨執行的任務,比她的任務要危險數倍。
兩年期間,兩人沒有任何聯係,這是組織內的規定,沒有人敢違背。
阿雨走之前告訴她,她和夜鷹達成了交易,乾完這一單,便要退出組織,過自由的人生。
她最終也沒有得到自由,生命永遠的定格在了二十四歲這一年。
她一直以為是夜鷹過河拆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想來,當年的事情也許並沒有那麼簡單。
薛安的時間線中,他曾照顧一個女孩半年,這個時間剛好跟阿雨受傷的時間對上。
阿雨渾身是血的歸來,任務成功,但也丟了半條命。
她當時在跟一個大BOSS糾纏,沒有辦法照顧阿雨,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阿雨的屍體。
薛安……鄭青咀嚼著這個名字,拳頭緊攥,眸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