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領口彆了一枚字母W的胸針,精致又時尚。
“周女士,您終於來了。”院長恭敬的彎腰。
“我要的人呢?”
“跟我這邊來。”院長領著人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位病人算是我們院裡最安靜的病人了,平時不吵不鬨,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要不是時不時自殘摳牆,我們都以為她是正常人了。”
說話間來到一間病房前,說是病房,監獄還差不多。
肉眼可見的五平方的小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馬桶,除此之外在沒有任何東西。
房間朝外的門是一扇自上而下的鐵柵欄,門內的人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女子緩緩從鱷魚皮包裡取出一條潔白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院長尷尬的笑笑,“我們醫院的護工都是及時打掃的,隻是為了防止她們逃出去,沒有設置通風口,味道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聞。”
女子皺眉看著鐵柵欄裡的人。
那人縮在牆角,背靠著眾人,時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那肩膀瘦弱的可憐。
女子眯了眯眼:“她在乾什麼?”
“摳牆啊,她天天這樣,給她換了好幾間房間了,牆都被她扣爛完了,說她瘋呢,也不用工具,天天就用指甲摳,摳的雙手血肉模糊也不知道。”
“把門打開。”女子吩咐道。
院長連忙拿出鑰匙,打開鐵柵欄:“到底是個瘋子,您小心點兒。”
不過看了眼女子身後跟著的兩個黑衣保鏢,心想自己是多慮了。
女子揮了揮手,院長就出去了,護士還呆在原地,院長扯了她一把,把人帶走了。
周雪使了個眼色,身後一個黑衣男人走過去,把女子從床上提了下來,就像拎小雞似的,一點重量也沒有。
女人摔在地上,也不掙紮,毫無聲息的躺在那裡,像一團殘破的棉絮。
而那雙手,血肉模糊,看不出是一雙手了。
周雪用手帕捂著口鼻,蹙眉問道:“李嬋,我知道你沒瘋,你老老實實的把十三年前的事情交代了,你就能結束這種地獄一樣的生活了,不然、你隻會吃更多的苦頭,夫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女子毫無反應。
周雪冷笑了一聲:“你把我的人騙去四季鎮,然而我的人查了幾個月,根本就沒有符合年齡的嬰兒,你說,你到底把人藏到哪兒了?”
女人無動於衷,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
“你不說沒關係,我記得你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可惜啊,當年那場大火沒有燒死她,倒是留了個禍患。”
話音落地,女子胸膛終於起伏了一下。
高跟鞋“嗒嗒嗒”踩在陰冷潮濕的地板上,像命運的鼓點,捶打的人無能為力。
女子血肉模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你……敢?”
太久沒有說話,簡單的兩個字已經用儘了女子全部的力氣,嘶啞的低吼夾雜著無儘的憤怒和屈辱。
周雪彎下腰,用潔白的手帕包起她的手,動作溫柔又細心。
“你啊,為了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做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說實話我很佩服你,但是,你也應該想想你的妹妹,她當年為了你,一家葬身火海,隻有她僥幸活著,你還想再把她推入深淵嗎?你對得起那個女人,但是你對得起自己妹妹嗎?”
“是你們,是你們都是因為你們……。”女人拚儘全力的大吼。雙眸血紅,充滿無儘的仇恨。
周雪歎了口氣,“你呀,怎麼這麼傻,人各有命,她的存在,對夫人來說,就是一個屈辱,夫人怎麼可能讓她活著呢……但是這麼久了,夫人也後悔了,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罪不及後代,孩子是無辜的,夫人現在隻想找到孩子,好好補償她。”
女人的聲音輕柔的像夢囈。
這麼久以來,她身心俱疲,可能早就撐不住了,不管對方說的是謊言也好,實話也罷,她已經彆無選擇了。
“我妹妹……。”
“你放心,她現在很好,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女子閉上雙眼,過了很久很久,房間內響起低低的三個字。
——“寂月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