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天鄭青見到薄玉薑的第一眼,給她的震撼。
實在太像了,但卻是人為的模仿,充滿矯揉造作的痕跡,實在是辣眼睛。
若不是怕壞了事兒,鄭青端著咖啡真想潑她臉上,給她洗洗臉。
鄭青覷了眼明鏡:“說吧,她到底什麼貨色?”
明鏡素手拿起香箸,銀色的質地越發映得那雙手瑩白如玉。
掀開三足香爐的蓋子,輕輕攪了攪,那檀香越發悠遠寧靜,令人如跌夢中,昏昏欲睡。
“你見過夜鷹了吧?”
鄭青有些走神的思緒立刻拉了回來,心底“咯噔”一跳,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跟你說了什麼?”
鄭青不經思考直接脫口而出:“名單。”
等意識到不對勁已經晚了。
“我在問你薄玉薑的事情,你彆給我岔開話題。”
“不打緊,她隻是個小角色,不會影響到什麼。”明鏡輕飄飄的說道。
薄家大小姐你說是小角色?天底下也就明鏡才有這樣的自信。
“夜鷹給你的名單,都是誰?”少女溫柔的聲音如同夢囈。
鄭青盯著她的唇,下意識脫口而出一串名字。
明鏡淺淺抿了口茶,眉眼彎起,這是鄭青第一次見到她發自內心的微笑。
“你照他說的做吧。”
鄭青已經是一頭霧水:“你們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你為什麼跟那隻臭鷹說一樣的話?把我當傻子嗎?”
“一孕傻三年,你覺得呢?”
鄭青:……
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你的傷怎麼樣了?”
明鏡笑笑:“無礙,已經痊愈了。”
“冉家,你打算怎麼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明鏡靜靜的八個字把鄭青駭的一陣心驚肉跳。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明鏡看向落地窗外:“下了好幾天的雨,該放晴了吧?”
“阿青,幫我做件事。”
鄭青知道,當明鏡這樣喊她的時候,她從來拒絕不了。
——
曲飛台透過貓眼見到一個男人去了明鏡家裡,他可是親眼見到明鏡拒絕了多少登門的人,連祝家來人她都一概不見。
可見這個男人跟她關係不一般。
過了一會兒,那個叫十八的少年進去了。
曲飛台數著時間,抓耳撓腮,坐立難安,寫歌也沒了心情。
兩人在明鏡家裡待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
少年走進電梯前,似乎感應到什麼,扭頭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曲飛台驚了驚,立刻後退一步,背貼在門上。
過了一會兒再看去,已經沒了少年的身影。
他忽然想到那天趙蓁攔住他時說的話。
十八、就是西羽。
明鏡在想什麼,在做什麼,他統統不知道,曲飛台忽然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環抱著膝蓋,靠著門板蹲在地上,像回到了六歲那年。
他像陷進了一個漆黑巨大的牢籠中,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風沒有聲音。
隻有無窮無儘的孤獨和不見儘頭的絕望。
刮在身上的風,很冷很冷,他緊緊環抱住自己。
他最近很愛睡覺,因為隻有在夢裡,才能無所顧忌的見到她。
曲飛台發現一個血淋淋的事實,白日夢終究隻是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