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這一招厲害,祝湘湘臉色比調色盤還精彩。
打人不打臉,祝奶奶這是誅心啊。
林雅歎了口氣:“湘湘,你又是何苦呢,唉……。”
“你彆在這兒幸災樂禍,假惺惺的惡心人。”祝湘湘淬道。
林雅一臉委屈:“你真是不可理喻。”
祝湘湘不是沒看出林雅眼底的得意,等著吧,她扳不動明鏡,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林雅嗎?
“夠了,祝湘湘,你騙了我那麼久,枉我處處維護你,拿你當親姐姐,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就跟個傻子一樣?”祝少丹跳出來指著她罵道。
祝湘湘不可置信道:“少丹,連你也這麼認為?”
“假惺惺的是你,你從一開始就在忽悠我,讓我當你的馬前卒對付明鏡,你真是嫉妒的得了失心瘋,我真是後悔幫你。”
祝少丹可不傻,到底不是親姐姐,仔細想想,祝湘湘以前對他的好,不過是利用罷了。
祝湘湘此刻感受到什麼叫眾叛親離,她今日一敗塗地,沒關係,她還有最後一張王牌。
祝湘湘眼底露出一抹瘋狂的笑,指著明鏡大叫道:“你就是一個私生女,你親媽不要你了,才把你丟在了寂月痷,你是私生女你知道嗎?你被你的父母厭惡拋棄你知道嗎?哈哈哈,你再優秀再厲害,也洗不掉你出生時的罪孽,你活在這個世上就是個恥辱。”
明鏡無動於衷。
明心立刻擋在明鏡麵前,指著祝湘湘罵道:“你就是條瘋狗,保安,把她給我拖出去。”
現場再次爆發出一陣驚呼。
私生女這個頭銜,即使到現在,也是被人唾棄看不起的。
明鏡原來是私生女嗎?
曲飛台怒喝道:“保安愣著乾什麼?快把這個瘋子拖出去。”
保安衝進來要去拖祝湘湘,祝湘湘瘋了一樣的掙紮,張嘴咬保安,一時保安都不敢近前。
祝湘湘看向一直垂著腦袋的小紅,“你說,明鏡她到底是不是私生女?”
小紅都快哭了,祝湘湘現在這樣,答應她的錢還能給她嗎?
祝湘湘衝過去拚命的搖著小紅:“你快說啊,快說啊。”
小紅被搖的膽汁都快吐出來了,連忙說道:“我說我說你快放開我。”
祝湘湘放開了她,小紅咳嗽一聲,在祝湘湘殺人的眼神下,說道:“我那天聽到我奶奶跟一個人的對話,明鏡師父她……她是被她親媽拋棄的,她是私生女,她親媽嫌她是個累贅,就把她丟在了我家餐館門口,我奶奶看她可憐,就把她送去了寂月痷。”
小紅話落,偷偷瞥了眼明鏡:“明鏡師父,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那時候四歲,大概是十三年前的一個冬天,你當時穿的衣服我奶奶還留著呢。”
明心擔憂的看了眼明鏡,這她還真不知道。
趙蓁忍不住笑了,不屑的勾唇:“原來是野種啊。”
寂月痷的這五個師姐妹,人人的身世都一言難儘,真的追究起來,基本全都是被拋棄的孤兒。
所以大家倒是並不意外,好端端的誰會流落到尼姑庵呢。
隻是一想到這個被拋棄的私生女是明鏡,大家就有些難以置信,無法和她的形象聯係在一起。
就算明鏡以後再厲害,這樣被人當眾揭穿,也是人生中一個抹不去的汙點。
明塵和明提麵麵相覷,有些一頭霧水。
明塵覺得有點奇怪,在她的記憶中,她記得大姐是提過是她親手把二姐抱回庵裡的,還說二姐從繈褓中時就不會哭,從小到大從未流過一滴眼淚,小時候一度懷疑她有天殘。
怎麼現在這個人又說二姐是四歲的時候被領進庵裡的呢?
有些自相矛盾啊。
明塵以為又是祝湘湘為了誣陷二姐搞的花招,正想出聲,明提瞪她一眼,搖了搖頭。
明塵隻能暫時隱忍。
“你就是個野種,你承認吧。”祝湘湘得意的大笑起來,仿佛終於在明鏡身上討到了優越感。
明鏡輕輕搖了搖頭,神情似有悲憫之色。
“父母之過,卻要一個無辜的嬰兒承擔,是何道理?”
“你身世與我相同,卻以此作箋嘲諷攻擊於我,自掩其目,去捕燕雀,可憐又可笑。”
是啊,祝湘湘真是喪心病狂到走火入魔了。
“我怎麼可能和你一樣,你親爸拋棄了你媽,你媽又拋棄了你,你就是一個野種……。”
祝湘湘的聲音忽然被打斷,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極複穿透力,穿越人流如海,清晰的落在每一個人耳邊。
“是誰說我冉家大小姐是野種呢?”
穹頂的水晶吊燈忽然散發出奪目璀璨的光芒,音樂聲一瞬間變的遙遠而模糊,猶如置身幻境之中,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時光好像忽然被定格了,萬物靜止,唯獨白衣少女的裙袂輕輕飛揚。
明鏡揚起唇角,漆黑清澈的眼珠猶如一汪濃墨,深沉的望不到儘頭。
世事如棋,變幻莫定。
而這局棋,誰是棋手,誰是棋子呢?
你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