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早晚會查清楚她的身份,到時候再找他們算賬。
警察效率很快,沒用多久,她的身份信息就查出來了。
一下子陷入了為難之中。
“你說什麼?”正在查卷宗的李嶺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彙報的手下。
“最近一起故意傷人案的嫌疑犯經查明是京州薄家的大小姐,李隊,薄家身份不同凡響,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該怎麼辦?隻要證據確鑿,就算她是公主,也要接受法律的製裁。”李嶺揮了揮手:“這種小事還要問我,刑法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手下摸了摸腦袋,轉身離開。
李嶺想了想,撥通了薄玉潯的電話:“薄醫生,令妹最近是否在江州?”
都是聰明人,薄玉潯瞬間明了他的意思,淡淡道:“李警官,薄家大小姐的身份並不是犯罪的遮陽傘,我們薄家也絕不會養出觸犯法律底線的敗類,一切、由法律界定。”
李嶺笑了:“有薄醫生的話,我就放心了。”
薄家這位大小姐的事情他略有耳聞,如今看來,倒是跟傳聞有些不同。
薄玉潯對這個妹妹,好像沒什麼感情。
“李警官,請秉公處置,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隨時配合,我這邊還有手術,先掛了,有時間請您吃飯。”話落對方掛斷了電話。
李嶺勾了勾唇,有些意思。
他把這件案子的始末過了一遍,最終目光落在平板上的監控上。
這是包廂內的監控,監控畫麵中,女子的身手倒不像普通人,最起碼不像她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雖然高門的名媛都不至於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會學一些防身手段,但薄玉薑這幾招,招招狠辣直擊命門,頗有幾分亡命之徒的味道,跟她名門閨秀的身份大相徑庭。
薄玉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薄老夫人也是秀外慧中一代才女,如此家風,怎會養成這樣的性子?
李嶺皺了皺眉,聯想到薄玉潯的態度,察覺到幾分不對勁。
“李隊,她吵著鬨著要見局長,還揚言要砸了咱們警局,我就沒見過這麼潑辣的大小姐。”
就這還京州高門的名媛呢,比農村罵街的潑婦好不到哪兒去。
李嶺手指點了點桌麵:“證據確鑿,按程序走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手下離開後,李嶺點開係統,輸入薄玉薑的名字,很快她的生平資料就呈現在眼前。
李嶺看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薄玉薑四歲走失,二十四歲找到,也就是十三年前。
又是十三年前!
他忽然想到上次見麵薄玉潯問到禹江,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他當時就覺得奇怪。
禹江死的時候,也正是十三年前。
本來禹江和薄玉潯薄玉薑都沒有任何關聯,但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薄玉潯那一問不同尋常。
薄玉潯對這個孿生妹妹並沒有那麼上心,甚至可以說漠視,不然當年也不可能在她剛剛找回來的時候就出國了,一走就是十幾年。
李嶺想了想,重新打開另一份加密的絕密資料,如果有人看到,肯定萬分驚訝。
這是薑雨的生平資料。
是的,薑雨的資料在她死後就被蔣春嵐銷毀的一乾二淨,但互聯網沒有秘密。
資料中,有一張黑白照片,是一個麵容普通的年輕女子,但是照片中的女子卻有一雙極為清澈漆黑的眼睛,眼珠黑白分明,溫柔又明亮。
李嶺每一次看到這張照片,心底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的容貌配不上她的眼睛,因此也映襯的這雙眼睛格外出彩,後來李嶺才知道,禹江是易容,真正的薑雨,一定有足以匹配這雙眼睛的容貌,然而這個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人見過了。
禹江到底是好是壞,沒有人說得清,她殺了惡名昭彰的冉博文,本是善舉,然而終究雙手沾了血腥,她的背叛讓她陷於口誅筆伐之地,何況以女子之身遊走於男人之間,各種汙名化,令她充滿了神秘的悲情色彩,加之最後的結局,頗為唏噓。
說實話,李嶺很惋惜,她是一個人才,如果在他手裡,一定可以發揮特長,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明明有著一雙溫暖的眼睛,卻遊走在永不見陽光的黑暗中,當她舉起屠刀的時候,她心底一定充滿了悲傷和無奈吧。
這雙眼睛裡,有太多的故事。
李嶺目光凝在年齡一欄,二十四歲。
她的笑容永遠定格,她的年齡,也永遠停留在了二十四歲。
十三年前,薑雨二十四歲。
薄玉薑回薄家的那一年,也是二十四歲。
一切都是巧合嗎?
李嶺擰眉思索,一道光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快的根本來不及抓住。
——
“夫人,是明鏡小姐的請帖。”
申家,申夫人接過幫傭送過來的鎏金燙貼。
打開,瀟灑不失娟秀的字跡幾乎飛躍而出。
“萬樹寒無色、南枝獨有花、茲於丙午年一月二十八日,邀申先生夫婦於雲夢山莊如故園,共賞梅花,萬望如約、榮幸之至,明鏡。”
申夫人念完,忍不住讚歎道:“真是好字啊,大氣不失風骨,瀟灑暗藏鋒芒。”
“二十八號,那就是下周了,一定去,雲夢山莊的梅花我早就想去看看了。”申夫人高興的合上請帖。
對麵沙發上坐著的男子低頭看了眼手機,麵色一變,忽然站了起來:“小姨,我有點事,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您。”
申夫人追出去:“你急什麼,你姨父快回來了,你見了他再走也不遲啊,你這孩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