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垂下眸光。
木子明白了,她隻跟李嶺說。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木子拿起手機走到門口,一邊接電話一邊回頭看著周雪。
“李隊,是,她什麼都不肯說,執意要見你,好。”
木子掛斷電話,對麵審訊室女人的尖叫聲越來越大,直衝耳膜。
木子看了眼周雪,見她一個人安靜的坐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便走到對麵,推開門走了進去。
薄玉薑坐在審訊椅上,雙手雙腳被拷,披頭散發,形容狼狽。
她眸光恨恨的瞪向走進來的木子,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得罪了我,你們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薄家大小姐,我勸你識相點,這裡是江州,不是任你胡作非為的京州,你故意傷人,抵死不認又怎樣,證據確鑿,容不得你抵賴。”
薄玉薑冷笑道:“你們知道我是薄家大小姐還敢銬住我,就不怕薄家找你們的麻煩?”
木子瞥了她一眼,眼神不屑,淡淡道:“薄家是什麼家風,薄小姐做的事情傳出去,就不怕給薄家蒙羞嗎?我奉勸你一句,老老實實的認罪,態度良好,法律會從輕處罰,如你這般抵賴,罪加一等。”
薄玉薑深吸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敢。”
“那薄小姐就試一試,留著力氣,還是等著法庭上狡辯吧。”話落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薄玉薑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可惡。”
她堂堂薄家大小姐竟然也有這樣一天。
木子走出審訊室,聽到對麵傳來的聲響,暗道一聲糟糕,飛快的跑了進去。
木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一腳踹飛了男人。
周雪縮在牆角,臉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呼吸。
雪白的脖頸上,一個淤青的手印。
而在周雪腳邊,是被她打落的一把匕首。
“你沒事吧?”木子蹙眉問道。
周雪搖了搖頭,指了指木子身後爬起來要跑的男人:“彆……讓他跑了,他是蔣春嵐的人。”
木子點頭,說了句抱歉,轉身的同時踢起地上的匕首,匕首把柄撞上男人腿彎,男人悶哼一聲,跌跪在地上,匍匐了一下,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逃走。
木子邁著大步走過去,一腳踹上男人的背,男人一個跟鬥撞上了對麵審訊室的鐵門,發出一聲悶響,審訊室內正在罵街的薄玉薑愣了一下。
男人始終抱著腦袋,不敢抬頭,木子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心口。
“見不得光的老鼠,就讓我看看你是誰。”
等看清麵前的臉,木子臉上的冷笑更深了。
“原來是你啊,蔣春嵐手伸的真夠長的,處理了一個胡威,還有你,她到底在警局安排了多少臥底啊。”
她故意拔高了聲音,對麵審訊室內,薄玉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是夫人安排的臥底來救她了嗎?可夫人怎麼會用這麼愚蠢的手段,她隻要動動嘴皮子,一句話下來,就能將她從警局裡解救出來,為什麼偏偏要用最笨的辦法。
現在好了,人被抓住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嶺大步走過來,木子看到他雙眼一亮:“李隊。”
李嶺淡淡的瞥了眼猶如喪家之犬的男人,揮了揮手:“帶下去審問。”
“是。”木子搓了搓雙手,躍躍欲試。
男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他可是太清楚麵前這個女人的審訊手段了。
“走吧,整天看我審訊,今天也讓你嘗嘗。”木子揪著人衣領,將人帶走了。
李嶺整理了一下袖口,抬步走進了審訊室。
周雪看到走進來的男人,苦澀的笑了笑:“李隊長,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麵,會是以這種方式。”
李嶺走到審訊桌後邊坐下,打開錄音筆和記錄本及筆,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女人。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
周雪深深的看他一眼:“李隊長,我會將我知道的,和盤托出,但我有一個請求,請您答應我。”
李嶺淡淡道:“我沒有權利答應你任何事情,這裡是警局,不是交易場。”
周雪抿抿唇:“我大哥、和我侄女……。”
“放心,他們非常安全。”
周雪鬆了口氣,“我是在八年前,來到夫人身邊的……。”
半個小時後,李嶺合上本子,關掉錄音筆和攝像頭。
“李隊長,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我可以獲得從輕處罰嗎?”
“你的主動配合,在量刑時,會酌情考慮,不過……。”
李嶺話鋒一轉,周雪心口猛然漏跳了一拍,下意識抬頭看著李嶺。
“還有一樁命案,於蔣春嵐關係匪淺,你如果能配合查清楚,於你量刑極有優勢。”
周雪心想,蔣春嵐做事非常謹慎,她手裡怎麼可能有人命官司。
李嶺靠在椅背裡,相比剛才的嚴肅刻板,此時顯得有些慵懶隨意。
周雪眯了眯眼,忽然察覺到什麼,雙手下意識握緊。
“十三年前……。”
周雪呼吸一窒。
李嶺雙眸緊緊盯著周雪的麵容,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有一位風靡華國的大明星蘇音慈,你那時候十幾歲,應該有所耳聞,就算你不知道,你的父母也一定認識,國民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蘇音慈,果然是她!
周雪垂下睫毛,靜靜的聽著。
“然而忽然有一天,這位國民女神忽然失蹤了,有人說,她嫁人豪門息影了,安心相夫教子,也有人說、她得罪了大人物,被徹底封殺。”
李嶺勾了勾唇,“但是據警方調查,她其實被軟禁了。”
周雪沉默。
“關於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審訊室靜的針落可聞,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漫長的沉默中,周雪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李警官,這是私事、還是公案?”她抬起頭,靜靜的凝望著對麵氣定神閒的男人。
李嶺玩味的勾起唇角,“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