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下意識彎腰將銀鎖撿了起來。
很小巧精致的一把銀鎖,下邊綴了五顆小鈴鐺,搖動間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銀鎖上刻著複古的花紋,中心似乎有兩個字。
徐劍對著光源仔細觀察。
“夏雪?”
摩挲著反麵,似乎也有字。
他翻過來看了一眼,字更小,他眯著眼睛看,似乎看到了庚午年八月……再後邊的幾個字太小了,根本看不清。
小紅反應過來,推開他就跑。
她不是跑出去搬救兵,而是跑到了昏迷的薄玉潯身邊,一邊推他一邊喊道。
“先生、先生快醒醒啊……。”
徐劍被她的操作搞的有些迷惑,“我的迷藥能藥倒一頭牛,就是天塌了他也醒不過來,彆白費力氣了。”
“徐劍,你這麼做是在犯罪你知道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我看你是看上了這個有錢人吧,彆傻了,人家怎麼可能看得上你一個村姑,現在跟我乾一票大的,我帶你出國,天王老子也管不著咱們,以後等著你的隻有好日子,不比你在這小鎮上當個洗碗工強?”
小紅神情明顯怔了一下,低頭看著眼前昏迷的男子。
這實在是個很誘人的誘餌,可是……
“我……我不想過被警察通緝的日子。”
“我已經聯係了一個好哥們,我們隻要跑到江州,坐船偷渡到國外,警察也奈何不了我們。”
江州有最大的海港碼頭,隻要他有錢,哪裡去不了。
小紅咬了咬唇,日複一日的洗碗,動輒還要看二嬸的臉色,她實在受夠了這種沒有盼頭的日子。
看出她的猶豫,徐劍繼續下餌。
“你當一回好人,就能改變自己的人生嗎?還不是要在後廚洗碗,看看你這雙手,年紀輕輕的,比你奶奶的手都粗糙,如果這票我們成功了,豪宅豪車,裙子包包,女仆美男,任你挑選,你還猶豫什麼?”
小紅哆嗦了一下,“你……你想怎麼做?”
徐劍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給他最親近的人電話,拿一個億來贖他,不然就撕票。”
小紅嚇的魂飛魄散,不知道該驚訝他獅子大開口,還是敢撕票的魄力。
“你瘋了。”
“怎麼,心疼了?”
徐劍把手機塞她手裡:“這個電話你來打。”
小紅都快嚇哭了,“我……我不會。”
“我教你。”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老板娘哼著歌走進來。
推開門,看到包間內的一切,臉色立即變了。
她反應也快,轉身就跑。
然而徐劍比她更快,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她的頭發,老板娘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她憤怒的吼道:“徐劍,你瘋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徐劍陰惻惻一笑:“姑,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隻能出此下策,誰讓這幾個有錢人這麼倒黴呢,剛好撞到我槍口上,姑,你放心,隻要你乖乖閉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不會傷害你的。”
老板娘並未因此感激,反而一口唾沫淬他臉上:“我真是瞎了眼,養出你這個白羊狼,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這幾個人中有兩個就是江州來的警察,你作死啊。”
徐劍愣了一下:“警察?”
老板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個混賬玩意兒,踢到鐵板了知不知道?警察是你能惹的嗎?你還敢打劫警察,簡直作死的玩意兒。”
多年來迎來送往,早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跟李嶺交流間,憑借她的暗暗觀察,她早就懷疑此人是警察了。
徐劍看向昏迷的四個人,最終目光鎖定在李嶺身上,隻有這個人他沒有搜身。
徐劍從他的褲兜裡摸出錢包,果不其然,看到了警官證。
江州靜安區刑警支隊大隊長……
徐劍整個人晃了晃,雙腿發軟。
江州有一支刑警隊很厲害,他在江州混的時候就聽過大名,連青龍會都敢叫板,這位不是普通警員,竟然是大隊長……
徐劍隻覺得天塌地陷,完了,他竟然招惹到刑警支隊的大隊長了。
很快,他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警察又怎樣,隻能算他倒黴。”
老板娘還要罵他,被徐劍一塊抹布塞嘴裡,熟練的捆住了她的雙手。
小紅在聽到警察的時候就已經嚇傻了。
徐劍把手機塞她手裡:“按我教你的說,敢說一句多餘的,看我不抽死你。”
小紅眼眶紅紅的,手機裡傳來漫長的嘟嘟聲,她的一顆心在這個過程中七上八下的。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難熬過。
電話通了,小紅的心高高提起。
她看到老板娘拚命的朝她搖頭,眼神滿是希冀。
徐劍眯起眼睛,死死的盯住她。
“是薄醫生嗎?”開著免提,手機裡傳來少女溫柔空靈的嗓音,像洗滌靈魂的梵音。
小紅愣了一下,總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耳熟,她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徐劍踢了腳薄玉潯,原來是個醫生。
在小紅愣怔的瞬間,一隻手鎖住她的咽喉。
小紅整個人僵住,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好,請問你是薄醫生的什麼人?”
漫長的沉默。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一般的沉靜。
小紅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是薄醫生的朋友,請問他人呢?你又是什麼人?”
對方的聲音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幾分冷靜犀利,隱隱藏著鋒芒。
小紅手心都是汗,在徐劍逼人的眼神下,小紅磕磕巴巴的說道。
“薄……薄醫生出事了,如果想救薄醫生,就往銀行賬戶上打一個億,不然他就會死……死的很慘,銀行卡號隨後發給你,兩個小時內要見到錢,不然你再見到的就……就是薄醫生的屍體。”
小紅準備掛電話,徐劍口型示意她忘了說彆報警。
小紅眸光閃了閃,飛快的對著手機說道:“薄醫生在四季鎮胖子大廚,快來救她……啊……。”
迎接她的是狠狠的一巴掌,她被扇翻在地,半邊臉即刻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