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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玉薑一頭紮進柳相月的懷裡,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夾雜著一點茉莉花香,讓她那動蕩混亂的心、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頭頂傳來男人溫和中夾雜著擔憂的聲音:“你不是生病了嗎?有沒有好一些?我早該去看你的,抱歉啊,在你難受的時候我沒有陪著你。”
薄玉薑鼻子越發酸了,她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腰, 他很瘦,腰細極了,隔著柔軟的毛衣似乎能感覺到那緊實的肌膚,像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她的掌心一跳一跳,勾動著她的心。
薄玉薑勾下他的腦袋,主動送上吻。
她吻的瘋狂又不顧一切,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拚命的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的攻勢太猛烈, 男人腳下一個不穩,身子趔趄了一下,堅實的背撞上了牆壁。
薄玉薑乘勝追擊,整個人猶如袋鼠般掛在他的身上,呼吸紊亂,意亂情迷。
男人的大掌從她的肩滑落到腰,在起起伏伏的呼吸間,在動蕩浮躁的顫栗中,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麵,那一瞬間,像一盆涼水流進了天靈蓋的縫隙間,他的眼神變得冷靜而清明。
薄玉薑頓了頓,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幾乎抓狂了:“為什麼?”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攏好她滑落的衣裳,將春光遮掩。
“現在不是時候。”
“彆拿這個當借口, 如果你真的愛我, 就和我。”
她瘋了一般的啃咬,男人卻始終不為所動,像一個任憑擺弄的提線木偶。
薄玉薑嗬嗬慘笑一聲,“柳相月,你一直在騙我。”
她低頭,在男人的左肩,狠狠的咬下一口。
男人身子一僵,眸光陡然陰沉下來,忽然伸手抓住薄玉薑的手腕。
薄玉薑仰頭。
麵前的男人、第一次令她感覺到無比陌生。
“原來我從未真正看透過你,你是不舉還是根本不愛我?”
男人凸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淡漠的薄唇上下碰撞,冷淡的聲音無情的像來自地獄。
“你在胡鬨什麼?”
“我胡鬨?柳相月,你根本沒有心。”
薄玉薑摔門而去。
柳相月站了片刻,並未去追薄玉薑,而是走進衛生間,脫下身上的毛衣。
他的手指拂過左肩。
在那裡,除了薄玉薑剛剛落下還帶著紅痕的新鮮牙印,還有一個淺褐色的牙印,看起來,有了一些時間,已經形成了疤痕,長長久久的跟著他。
他手指拂過那道疤痕,眼神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些顫栗和歡愉、仿佛還在昨日。
——
薄玉薑氣衝衝的離開小區,氣不過狠狠的踹了一腳牆。
“柳相月,你混蛋。”
她想起自己跟柳相月認識的契機,那天她心情不佳,去了酒吧鬼混,在這裡她不是什麼端莊賢良的名媛淑女,隻是來尋歡買醉的客人。
有人在她喝的酒裡偷偷下藥,她將計就計,準備把這個撞槍口上的男人好好收拾一頓。
就在即將滾進房間裡時,一隻手忽然出現,將她拉到了身後。
走道裡的燈光迷離而曖昧,她看到站在麵前的男人,很高很瘦,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背影克製而禁欲。
“你、你給我走著瞧。”對方被拆穿把戲後落荒而逃。
他正要拾步離開,她叫住了他。
“喂,你攪了我的好事,就想一走了之?”
男人轉身,他的膚色很白,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與這混亂奢靡的尋歡之地格格不入。
他的襯衣領口是散開的,扣子錯亂,那潔白的衣領上,甚至還有一個鮮豔的口紅印,一切的一切昭示著,這是個衣冠禽獸。
禁欲而風流、儒雅卻野性。
這是柳相月留給她的第一印象。
“這裡不適合女孩子,快回家吧。”男人留下一句話,匆匆離開。
後來再次見到他,是在一個學術講座上,他作為華清大學的數學係教授在講台上侃侃而談,自信從容、與那日夜場見到的男人仿佛是兩個人。
白日裡的禁欲教授、暗夜裡獵豔的使者,這種強烈的反差燃起了她的興趣,一次次彆有用心的接近,她終於成功拿下了他。
她自以為是的珍惜、隻不過是無心罷了。
後來她派人查過,那天晚上柳相月在夜店到底和什麼人鬼混在一起,均無疾而終。
他自己更是三緘其口。
人有一個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她喜歡挑戰,卻不喜歡失敗的感覺。
薄玉潯是、柳相月亦是。
薄玉薑走了很久,混亂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
等了很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直奔蔣家。
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薄玉潯反應過來,隨時會殺了她,唯一能救她的,隻有蔣春嵐。
蔣家的彆墅在城市的角落,此刻安靜的猶如被整個世界遺忘了般,薄玉薑的到來打破了此地長久以來的寧靜。
“叩叩叩”夜色中,透出主人的焦躁和不安。
管家“吱呀”一聲打開門。
一個黑影“刺溜”一聲猶如幽靈般無聲的鑽了進來。
管家神色一冷,四個黑衣保鏢悄無聲息的出現,擋住了薄玉薑。
薄玉薑壓低聲音說道:“我要見夫人。”
管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眯起渾濁的雙眼:“薄小姐,夫人病了,暫不見外人,您請回吧。”
薄玉薑急急上前一步;“管家,請幫我轉告夫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抱歉薄小姐,夫人她……。”
這時二樓的窗戶打開,飄來女人幽幽的聲音:“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