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了嗎?”宋晟吸了口煙,問手下。
手下恭敬的遞上幾張照片,宋晟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拿過照片翻看起來。
照片裡的人是明鏡,隻不過角度全是偷拍,不過即使是這種死亡角度,高糊濾鏡,依舊擋不住少女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華商一品?”宋晟臉上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
“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
“讓白苟來見我。”
手下踟躕了一下:“狗哥他……病了。”
“病了?”宋晟眉頭一擰,“關鍵時候掉鏈子,能成什麼氣候。”
手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先生,這女子邪門的很,狗哥在她手裡吃了大虧,我看……。”
婉轉的提醒他,這人不能動。
然而精蟲上腦的宋晟根本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那個少女的一顰一笑,一刻都等不及了。
“如果今天晚上我見不到她,那你也彆來見我了。”
手下想到什麼,立刻說道:“先生,您今晚約了韓總。”
宋晟臉色沉了下來。
他在股市裡賠了大筆錢,偷偷挪用了公司資金,如今缺口越來越大,他不得不將名下的一家化學公司賣掉來抵這個資金缺口。
本來年前就該辦好,韓雅出國談業務去了,隻好約了今晚。
如今公司那邊壓力越來越大,如果被父親發現他挪用了資金,本來就不待見他,恐怕這樣一來,更是對他失望。
他可不希望繼承權落進宋寒青那個兔崽子的手裡。
宋晟想了想,美人兒跑不了,但資金迫在眉睫。
“那就明天晚上。”
手下沒辦法再說什麼,乖乖的退了下去。
宋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許多未接來電,均是來自趙凝涵。
失去了孩子的趙凝涵對他來說也失去了最後的價值。
——
“霄爺,這是雅麗集團的所有資料,您請過目。”
五星級酒店套房內,葉劍恭敬的遞上平板。
霄爺就是想來見大小姐,還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一路馬不停蹄的,真是有夠辛苦的。
“晟密化學品有限公司?”冉騰霄皺起眉頭。
葉劍回道:“雅麗集團是做進出口貿易的,和多家公司保持良性的合作關係,其中這家晟密集團就是主要生產香料、醫藥等的化學品公司,靠雅麗集團出口海外。”
這次霄爺來京州,找的借口就是收購,本來就是順道的。
這家雅麗集團雖然規模不大,但資曆深,人脈廣,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霄爺想發展京州這邊的產業,雅麗集團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冉家擁有江州最大的海港碼頭,以及運輸船隊,如果打通京州至江州的物流通道,完成產業鏈升級,這對兩方都有極大益處。
雖然說是順道,但仔細一想,霄爺這是草蛇灰線啊,葉劍佩服之至。
“霄爺,晟密馬上就要賣給雅麗集團了,以後就是一家公司了。”
冉騰霄眸光微眯,手指拂過屏幕,一頁頁翻下去。
“生產香料和農藥的pmk(胡椒基甲基酮),有出口許可證嗎?”
葉劍愣了一下:“這、我立刻去查。”
pmk是製毒原料,海關有嚴格管控,看來霄爺是看出問題來了。
這件事可大可小,前段時間航運集團旗下就鬨出過一樁走s案,這觸到了霄爺的底線,責令林峰立即糾察督改。
越大的集團,員工越多,越不好管控。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
葉劍正要離開,冉騰霄叫住他:“網上那些流言,處理掉,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與她有關的負麵。”
明鏡大度、他不能忍。
葉劍立刻應是,匆匆離開去處理了。
落地窗外,下午兩點的陽光斜斜的照射在他的身上,冉騰霄抬手揉了揉額角。
京州勢力錯綜複雜,他不該插手。
但他隻是想在風暴來臨時,有能力護住她。
僅此而已。
——
“韓總,你這是趁人之危嗎?說好的價格,怎麼忽然又變了?”
宋晟目光隱忍著憤怒,瞪向對麵的女人。
精明利落的女強人聞言歎了口氣:“宋總,你也知道,現在管控的嚴格,我還要上下打點,這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也體諒體諒我吧,你好歹還有家底,我一個白手起家的,為了給你兜底,已經把住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宋晟臉色不虞:“這些年我可沒少給你好處,你也是時候吐一些出來了。”
韓雅無奈道:“宋總,您這麼說,可就不厚道了,這些年咱們兩家公司合作,互惠共贏,好處大家一起拿,當然嘛……。”
微微一笑:“鍋也一起背,宋總可彆想著撇下我一個人麵對,我可不依。”
那嬌滴滴的語氣,聽的人起雞皮疙瘩。
“你到底想怎樣?”
“我的條件,宋總再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了給我打電話。”
韓雅戴上墨鏡,提起包包,在宋晟氣急敗壞的眼神中,踩著高跟鞋離開。
走出酒樓,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韓雅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神情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林總,您好您好,簽約的事情啊,好的好的,您看後天中午成嗎?好的,屆時我會準備好酒菜恭候林總的大駕。”
掛斷電話,韓雅輕噓口氣,回頭看了眼酒樓方向,眼底劃過一抹冷笑。
這條破船,她沒下之前,誰也彆想先下。
韓雅打開購票app,買了一張後天晚上直飛國外的機票。
——
初二的習俗,回娘家。
紀柔恩一早起來,就吩咐懷青把她早備好的大禮放到車子後備箱去。
人參、冬蟲夏草、營養品,進口純牛奶……各式各樣的禮品,後備箱都快塞不下了。
紀柔恩專門將她的戰袍拿出來,一條白色的貂皮大衣,浮誇至極,她自己卻渾然不知,美美的照了照鏡子出門。
等在門口的薄蓮葉看到後,一陣無語。
冷不丁響起一道冷淡的聲音:“你是走娘家還是走秀?趕緊給我換了去。”
紀柔恩白了一眼薄玉簡:“我不換。”
薄玉簡懶得理她,想到什麼,忽然皺眉:“這不是真的吧?”
紀柔恩美滋滋的摸了摸柔滑的皮毛,洋洋自得的說道:“當然是……。”
薄蓮葉拚命給她使眼色,好在紀柔恩不傻,立刻反應過來,改口道:“當然是假的,你那點工資,給我買的起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