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無義、我便無情、何況當初、我並不知你的身份,若早知如此,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白白蹉跎了年華,讓你誤會至此。”
“彆給自己的薄情找冠冕堂皇的借口,老子不吃這一套。”
柳相月無奈的歎息一聲。
“今日之事,多謝你了。”薄玉潯走過來說道。
“我幫你,是因為你是阿薑的親人,僅此而已。”
鄭青快速說道:“時間來不及了,你們先從後窗走,我就勉強送她最後一程。”
薄玉潯點頭:“那就麻煩你了。”話落拽著柳相月從窗口逃了出去。
鄭青摘了假發,從梳妝台上找到化妝刷,對準鏡子飛快的化妝。
很快一個有些奸相的男人躍入鏡中,鄭青抓亂短發,滿意的點頭。
這時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鄭青跳回床上,嘿嘿冷笑一聲,對準向葵的臉左右開弓。
向葵忽然睜開雙眼,正對上男人一雙邪惡的眼神。
“美人兒,沒想到你玩的這麼花,哥哥今天爽死了……。”
男人的聲音尖利刺耳,落入耳中給人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猥瑣至極。
向葵驚叫一聲,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了。
就在此時,房間門忽然被人推開,冷風灌入進來,向葵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你們在乾什麼?”忽然響起一道憤怒的質問聲。
這是紀柔恩的聲音。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然而薄玉薑此刻,卻滿心驚慌。
錯了錯了、都錯了。
身上的男人冷哼一聲:“掃興。”床幔晃動間,紀柔恩隻看到一道殘影掠到窗口,一閃身就不見了。
加上房間內本就未開燈,光線昏暗,僅從聲音判斷是個男人。
紀柔恩皺了皺眉,不對啊,這不是她家老二的聲音。
旁邊響起宋
夫人的聲音:“薄家家風嚴謹,竟然在老夫人壽宴當天,乾出這種白日宣淫的醜事,實在有礙觀瞻,被我家丫頭撞破竟還敢動殺心,太過分了,必須讓老夫人給我宋家一個交代。”
話落狠狠的瞪了眼跟在旁邊的宋驕人,不爭氣的死丫頭。
宋驕人縮著腦袋當鵪鶉,一聲不吭。
紀柔恩心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到時候薄玉潯想賴賬也賴不了。
剛剛她算著時間,把宋夫人拉出來當見證,這位主兒嘴上沒把門,絕對短短時間宣揚的滿京州無人不知。
誰知迎麵撞上宋驕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說薄小姐和男人私會,被她撞破要殺她滅口。
紀柔恩心想青杏這丫頭為了嫁給薄玉潯真夠拚命的,這種損招都想得出來,不過效果是真好,宋夫人怒氣值滿格的衝了上來。
紀柔恩打開燈,房間內瞬間亮如白晝,她走過去拉開床幔,薄玉潯逃走了沒關係,隻要青杏咬死了是他,他一樣跑不了。
當看清躺在床上的人,紀柔恩瞳孔驟縮,不可置信道:“怎麼是你?”
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的人,正是薄玉薑。
紀柔恩大腦一團亂,也不顧宋夫人在場,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騙我?”
薄玉薑瘋了一樣的吼:“滾。”
宋夫人瞥了眼紀柔恩,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稍縱即逝,走上前一步,冷眼打量著薄玉薑:“薄小姐穿好衣服,隨我去老夫人麵前陳情吧,今天這筆賬,咱們好好算算。”
薄玉薑右臂已斷,隻要動一下,疼痛鑽心入肺,如今她連逃都逃不了,被一個老女人當麵羞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宋夫人可不給她這個麵子,逮住了薄玉薑的把柄,以此作要挾,薄家不得不做讓步。
她不管這中間有什麼變動,總之是薄玉薑對不住宋家,這就夠了。
紀柔恩大腦一片混亂,眼睜睜看著宋夫人動手給薄玉薑穿衣服。
冷不丁她說道:“夫人誤會了,阿薑她和自己的未婚夫在房間裡做些什麼事情,咱們外人怎麼好置喙,小情侶之間的情趣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
宋夫人勾了勾唇,扭頭看了眼宋驕人:“是柳相月嗎?”
宋驕人木然的眼珠子轉了轉,拚命搖頭。
宋夫人臉上的笑更諷刺了:“怪不得要滅口呢,傳出去你們薄家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什麼名媛表率,就是個D婦。”
紀柔恩臉白了,不對啊,怎麼會不是柳相月呢?她明明親眼看著柳相月進去的。
難道這丫頭騙她?
宋夫人給薄玉薑隨便套了件衣服就拉她出門,薄玉薑憤怒道:“你放開我,你這個老虔婆,我可是薄家的大小姐,你敢這麼羞辱我,你死定了。”
“薄小姐省省口水吧,到了薄老夫人麵前再狡辯也不遲。”宋夫人力氣很大,不由分說拽著薄玉薑離開。
“等等。”紀柔恩追上去:“宋夫人,有事好商量,彆這麼衝動嘛。”
宋夫人冷笑道:“薄夫人,這就是你們薄家的教養,我今天可是開了眼了,這丫頭也是我家的掌上明珠,也輪不到你們羞辱,今天我勢必要討個說法。”
宋夫人憋了一肚子氣,死丫頭不爭氣,好不容易捏了個把柄,得好好利用一番。
紀柔恩一拍大腿:“完了,徹底完了。”
然而此刻,正廳裡早已亂做了一團。
不久前,白子琰跑進來喊道曲悠然和程君澤被人綁架了,整個大廳在震驚過後,老夫人當機立斷立刻報警,然後發動薄家所有人手去尋
找孩子的下落。
程夫人急切的站了起來,“老夫人,我家阿澤要是在你薄家出了事,你薄家擔得起這個責嗎?”
“夫人息怒,程少爺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曲蘭亭倒是淡定,跟曲悠然不是他女兒似的。
程夫人眯了眯眼,目光巡視一圈,厲聲質問道:“薄小姐呢?”
薄玉簡安排完人手,擦著一腦門的冷汗走過來:“夫人,小妹她……。”
“出什麼事了?”薄玉潯和柳相月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薄玉簡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趕緊衝了過去:“你去哪兒了,出大事了,曲小姐和程少爺在梅林被綁架了。”
薄玉潯劍眉微蹙:“綁架?”
程夫人揮手將茶盞掃落在地,憤怒的質問道:“我再問你一遍,薄玉薑呢?”
薄玉簡瞠目:“這……這跟小妹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幾日前,阿澤在岐山路口差點被人所撞,若不是有人及時出現救下阿澤,他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這個肇事的人,就是你們薄家養的好女兒,怎麼、又想故技重施了?我告訴你們,如果我的阿澤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整個薄家陪葬。”
程夫人氣場全開,字字句句令人發顫,這就是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
蔣春嵐壓下嘴角一絲弧度,悠閒的品了口茶。
唔、茶不錯。
曲蘭亭淡淡道:“如果我女兒有個意外,薄先生、薄老夫人、抱歉了,你們薄家加在一起,也不抵我女兒的一根頭發絲。”
越平靜、越瘮人。
這位才是狠人。
“程夫人,您怎麼就能確定是薄小姐做的呢?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況且與你們程家無冤無仇,為何要害程少爺呢?跟曲家更是不可能有仇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白子瑜皺眉瞪了眼身邊的女子,壓低聲音說道:“你摻和什麼?”
秦秋曦卻沒理他,站起來走到中間,“程夫人說是嗎?”
程夫人冷哼道:“誤會?白夫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是你的兒子出了事,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嗎?啊本夫人忘了,你沒有兒子。”
秦秋曦臉一白,被人當眾揭短,這口氣難以下咽,不過沒關係,等待著她的,將會是無儘的痛苦。
有兒子又怎樣,人生最痛苦的,是得到了又失去。
蔣春嵐勾了勾唇,垂眸,手指撫摸著裙擺上刺繡的飛鳳,飛鳳的眼睛是一粒碧璽,精致華美、一飛衝天。
“薄老夫人,今天您必須要給我個交代,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宋夫人的質問聲從門外飄來,清晰的落在所有人耳邊。
蔣春嵐眯了眯眼,凝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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