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看,這些都是霄爺讓品牌方送來的禮服,您挑一件。”
麵前各色華麗的禮裙一字排開,一眼望去,震撼至極。
明鏡捏捏眉心,很無奈的說道:“不用如此浮誇。”
小花扭頭,大手一揮:“大小姐不喜歡,再換。”
“唰。”又一批禮裙換了上來,這一次是淡雅風,看起來還容易接受一下。
如果有時尚圈抑或娛樂圈的人士在此,就會發現,這些衣服幾乎全都出自國際幾大時尚奢侈品牌的高定抑或獨家定製,那些女星們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瘋的,平時求爺爺告奶奶才能借來的大牌禮服,她們紅毯上鬥豔的武器,此刻猶如走馬觀花般,乖乖的等待著少女的垂青。
這簡直是人生的終極夢想好嗎?
明鏡指了件款式最簡單的,“就這件吧。”
“好嘞。”
小花揮揮手,緊接著開始遴選珠寶首飾。
忽然、明鏡眉心一皺,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心臟位置。
小花眼尖的注意到,立刻關切的走過去:“小姐,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有那麼一瞬間,明鏡的心臟忽然跳的很快,僅是一瞬便恢複了正常,然而那片平靜的心湖,卻掀起了巨浪。
她猛然站了起來。
小花認識的明鏡,素來是泰山壓於頂而麵不改色,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明鏡的神色如此嚴肅。
就在這時,明鏡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急促的手機鈴聲,仿佛某種信號,在這間空曠的屋子裡,不停的回響。
小花立刻拿起手機,遞給明鏡。
明鏡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放在耳邊。
“二姐、二姐不好了,大姐出車禍了,大姐流了好多血嗚嗚……都怪我,我不該懷疑大姐的嗚嗚……。”
明鏡呼吸猛然一窒,沉聲道:“你們現在在哪兒?”
明塵一直在哭,說話的換成了明提,她的聲音沉穩許多:“二姐,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去第一人民醫院。”
頓了頓,明提的聲音也染了哭腔,克製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二姐,我害怕,大姐她……。”
“大姐不會有事的。”聽著手機裡傳來的斬釘截鐵的聲音,明提心底的恐懼漸漸減輕了一些。
“你們不要慌,聽醫生的話,我現在就去醫院。”
掛斷電話,明鏡立即給韓燁打電話,韓燁一聽是她師姐出了車禍,立刻重視起來,帶著人馬就往大門口衝。
“大姐出事了,我去一趟醫院。”
明鏡飛快的下樓,在冉騰霄震驚的視線中,飛奔而去。
冉騰霄皺起眉頭,看向小花,“出什麼事了?”
小花一臉憂愁:“好像是大小姐的師姐出了車禍,我去開車。”話落一溜煙追了上去。
“車禍?”冉騰霄皺起眉頭,“去查查怎麼回事?”
葉劍應了聲是,轉身下去了。
冉騰霄想了想,拿起掛著的大衣,大步走了出去。
他親自開車,跟在明鏡的車後邊。
急救室外,明提眼尖的看到明鏡,立即飛撲過去,“二姐。”
明鏡摸摸明提的腦袋,“沒事的,大姐會沒事的。”
明塵跑過來抱著明鏡的腰哭成了淚人兒,“二姐,我不要大姐死嗚嗚我不要她死……。”
明鏡蹲下身,擦了擦明塵的眼淚,柔聲道:“二姐向你們保證,大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明鏡這才看到站在一邊的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孕婦身邊陪著一個年輕的男子。
明鏡眯了眯眼。
孕婦挺著腰有些艱難的走過來,她沒有孕婦的腫態,四肢依舊非常纖細,容貌清麗、氣質溫婉,隻是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讓女子看起來我見猶憐。
“真的對不起,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不知道該怎麼感激才好,她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啊。”
男子是一位英俊的紳士,一臉悲痛的說道:“她救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夫妻會一輩子感激她的,不管你們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
明鏡瞥了眼女子隆起的小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兩條人命,夫人無需自責,保重身體要緊。”
“你不怪我?”女子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明鏡搖了搖頭,“我尊重大姐的選擇。”
明鏡走上前幾步,“夫人可容我診脈?”
女子很驚訝,卻也什麼都沒說,乖順的伸出手。
明鏡號了號脈,秀眉微蹙:“夫人受了驚嚇、胎心不穩,從現在開始要臥床養胎,切忌憂思多慮。”
男子一臉緊張:“婉兒……。”
女子握著明鏡的手,眼神真誠:“在她沒有脫離危險之前,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等著,不然就算我躺在病床上,也無法安心。”
“好。”明鏡攙扶著女子,緩緩的在塑料椅上坐下。
男子接了個電話,說了句抱歉,匆匆走到一邊接聽。
女子盯著手術室門上的紅燈,輕歎一聲:“我叫溫婉,那位是我的丈夫江寒,我們夫妻倆是來江州祭拜故人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種事情。”
話落心有餘悸般拍了拍胸口。
“當時那輛車衝過來,我整個人都嚇傻了,完全無法動彈,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拉住我,現在躺在裡邊的人就是我了,還有我的孩子……。”
溫婉輕輕撫摸著肚子,清麗的麵容染滿了蒼白。
“江晁,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有什麼仇怨你衝著我來,朝孕婦下手,你個黑心爛肝的玩意兒……。”不遠處,江寒對著電話怒吼,雖然已刻意壓低了聲音,可站在這裡的,哪個不是耳聰目明。
溫婉眼神一點點的冷下來,淚珠還掛在她的臉上,“這場車禍不是意外,那些混賬、竟然把手插到了江州來。”
相比剛才哭成淚人般的柔弱女子,此刻的她冷靜的不像話。
“隻是很抱歉,連累了你的姐姐。”
明鏡淡淡的說道:“夫人可是南州江家?”
女子訝然的挑眉:“你知道?”
明鏡搖搖頭:“夫人說的要祭拜的故人、是江蘅江先生嗎?”
溫婉的眼神瞬間變的警惕起來。
明鏡歎氣:“江先生已經走了十九年了,我竟然忘了,他的忌日就快到了。”
“夫人無需緊張,江先生光風霽月、是我敬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