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治愈(2 / 2)

蘭因從來沒在人前這樣哭過,想,這會應該很醜,時的就像是個終於被人包容的小孩哭個不停,可竟一點都不怕,知道前的這個男人會包容一切的不完美,無需在他前偽裝什麼,他不會嫌棄,也不會丟下。

就像倦鳥歸巢,整個人都向齊豫白撲了過去。

如果不是腰肢還被他用掌心攬著,隻怕齊豫白這會就要被撞得往後倒退了,好在齊豫白從來都不是文弱生,世家公子自幼要學六藝,他也不例外。

他牢牢扶著,依舊把穩穩地抱在窗台上。

脖子上傳來點點水意,齊豫白些無奈,還些心疼,“怎麼又哭了?你這樣,總讓我覺得我在欺負你。”

“我忍不住……”

蘭因也覺得自己這樣很丟人,可的確忍不住,他的溫柔他的言語徹底擊碎了心中最堅硬的那塊外殼,從,再次擁了軟肋,知道這樣其實並不好,人一旦了軟肋就了弱點,日後所的緒都會因他而起伏波動,會害怕許多東西,會變得軟弱……如果齊豫白朝一日負,那對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真那個時候,絕對沒辦法像離開蕭業時那麼從容那麼坦,或許會變得瘋狂,會做出許多可怕的事,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可知道未來不定,知道會許多不好。

可……

竟第一次生出一種孤注一擲的心。

想試一試。

再也不是了人,隻了自己,想和他試一試,無論結果好壞,隻要身邊的人是他那就夠了。

“齊豫白。”輕聲喊他。

“嗯?”

齊豫白低眉。

蘭因見他低眉過來,而在他肩上輕輕抬臉,迎著他的注視,迎著他那雙溫潤的鳳目,忽笑了起來,輕聲回答他先前的,“好,我們一起慢慢學。”

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時候多好,如三春四月裡那漫山遍野的桃花,豔麗極了。

周遭縈繞著溫馨的氣氛,齊豫白著這樣的蘭因,叩在腰間的卻忍不住收緊,向時的目光也不由自主變得更加黑沉了一些,他垂著簾凝視蘭因。

“……你這樣我。”

蘭因在他這樣的注視下紅了臉,這會雙都還掛在齊豫白的脖子上,整個人也如藤蔓一般依附在他的身上,先前濃時未曾覺得什麼,這會清醒過來不免些赧。

倒也不後悔,隻是覺得些害羞還些驚訝。

原來也不是不會。

原來隻是以前沒遇見合適的人。

在齊豫白這樣溫柔強勢卻又極近包容的疼護下,仿佛也變成了會撒嬌的女孩。雙重新縮回窗台上,腰卻還在他的掌中,過臉不敢他,懸空的腳忍不住輕輕踹了他一下,語氣羞赧,“你鬆開,外還好多人呢,我得出去接待客人了。”

雖清楚以他做事萬無一失的性子肯定早布置,不會讓不該闖進來的人闖進來,但蘭因還是些窘迫,尤其……他時著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吃”了。

些害怕,也忍不住去想,他會怎麼對?

“知道踹人了?”

才那麼點氣,齊豫白自不會覺得疼。

他依舊握著的腰,知道時心裡羞得不行,他卻還是不肯鬆開,不僅沒鬆開,他還俯身朝又湊近了一些,直離隻半指的距離,他方才停下,這樣近的距離,他幾乎能那張清豔絕色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細細的絨毛,窗外柳枝隨風拂動,再遠一些,汴河裡唱著小調的船夫劃船路過激起一片水聲,他們的呼吸交疊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是的梅香還是他的烏木香,他能的心跳聲,也能自己的呼吸聲。

他就在這樣的形下,以商量的語氣問,“我可以親你嗎?”

臉霎時又變得通紅。

原本虛叩在窗台上的也忽用抓緊。

心臟砰砰跳個不停,知道自己該拒絕,該說不可以,說他們如今還沒成親,便是成親了也不該這樣青天白日……可心裡酥酥麻麻的,好似懷揣著一抹期待,希望他能親。

“你不說,我就當你同意了。”

低沉悅耳的男聲響在耳畔,蘭因能感覺他離又近了許多,身前的陽光全都被他遮住,著越來越近的齊豫白,蘭因或許是因害怕,又或許是因不適,忍不住伸想推開他,可才伸出,就被齊豫白輕而易舉地捉在了中,他隻是虛虛一握,連氣都沒用,可蘭因卻覺得自己無法掙脫。

睜睜著齊豫白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近得幾乎能數清他多少根睫毛。

呼吸再一次噴灑在的唇上的時候,蘭因察覺即將發生的事竟不由自主閉上睛。的心跳得很快,緊閉的皮也在微微顫動,連帶著那烏鴉鴉的睫毛也一顫一顫的,可的心裡卻是滿懷期待的。

想被他親吻,想和他親近。

即使這還是白天,即使外頭許多人,可卻忍不住想向他靠過去。

這些以前從未想過的事,如今因對象換成了齊豫白,卻好像都想和他做一遍。

可最終齊豫白的這個吻還是沒能落下,在兩人即將親上的時候,屋外響起了竹生的聲音,從前囂張桀驁的人這會卻帶著猶豫和躊躇,小心翼翼地通稟,“……主子,馮家和季家的老夫人要走了,老夫人也在找您。”

屋內旖旎曖昧的氣氛忽戛而止。

蘭因睜開,的心裡不是沒遺憾的,可著前一臉鬱卒的齊豫白,卻忍不住心很好的笑出聲。想那些人說的不錯,把仙人拉下凡塵,著他動,著他沾染愛癡嗔欲,著他就像世間尋常普通的凡夫俗子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還敢笑我?”

齊豫白壓抑著心中的-欲,著滿笑容,薄唇一抿唇角下壓,掌心用掐了下的腰肢,直把人掐得重新紅了臉軟倒在自己懷裡,又輕輕咬了下的耳垂,他這才心不甘不願地把人抱下窗台,替整理衣裳和發髻的時候,他又嗓音喑啞跟著一句,“晚上再收拾你。”

不知道齊豫白要怎麼收拾,蘭因的臉陡又紅了起來。

可門外都是人,幾位老夫人也要離開了,若是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這幾位老祖宗,不管是出於私還是了身份,都不得不親自出去送們。不敢再跟齊豫白胡鬨下去,也不肯再被他牽著,走水盆前,了下水中的倒影,卻發覺自己眉梢角全是藏不住的笑。

要是這樣出去,任誰都會猜的“不對勁”。

蘭因蹙起柳眉,些著急,“怎麼辦?”說著回頭向就站在身後的齊豫白,想問問他什麼法子。

可齊豫白著眉梢角那抹瀲灩的紅,著那盈盈水眸中藏不住的意,黑眸一沉,一向本事的齊少卿時也沒了法子,隻能和蘭因沉聲說道:“你出去了,我和祖母們說一聲就是。”

外頭那麼多人,他可不想讓那些人的風姿。

蘭因也不想出去,但,還是些猶豫,“沒事嗎?”

“沒事。”

齊豫白知道在擔心什麼,他垂眸凝望,著中的意,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拇指再次摩挲了下的尾,“都是自己人,不會因這些事怪罪你的。”他能能感覺的身子在微微戰粟,著杏含春,這樣的蘭因讓齊豫白根本舍不得離開,他想一直抱著,親吻,可今日是新鋪開張,他也舍不得讓難,最終還是把收回,負在身後撚著佛珠,壓低嗓音與說,“晚上記得回來,嗯?”

蘭因沒拒絕。

既都已經說清楚了,自是不會再躲他。

隻是想齊祖母,又些猶豫,仰頭人,躑躅道:“祖母那……”

是做好了餘生都和齊豫白在一起的準備,可讓這麼快再進入一段婚姻,還是些害怕。而且也擔心太快了會引起旁人的議論,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可他如今正得天子青睞,不知多少人著他……

“怕。”

齊豫白知道心中的擔憂,瞧見一臉躊躇的模樣,便抬摸了摸的頭,“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我們再與說,隻一點——”他在的注視下再度俯身,湊的耳邊又說了一句,“你得應我。”

隱約覺得這是一個陷阱,但蘭因猶豫了下還是問道:“什麼?”

“不準抗拒我的親近。”齊豫白盯著的睛含笑說完,瞧見那張清豔臉上才壓下去的那抹紅又騰升上臉,他不由心很好的又伸撚了下耳垂上的紅玉耳珠,這才站直身子轉身離開。

出去的時候。

時雨鬆嶽站在一邊,天青竹生站在另一邊,相比竹生哭喪著臉,其餘三人見他出來立刻轉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齊豫白覺得好笑,也沒說什麼,抻了抻衣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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