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膝上吻(2 / 2)

她像的確給人送過醒酒湯,那日應該正值年節,王氏來給外祖母拜年,她知道王氏不喜歡她便一個人在園裡散步,不想突然被一位醉酒的公撞上,那會隨行的丫鬟很生氣,她卻不願多事,又見那公一身白衣低頭,身上酒氣很濃,她怕醉醺醺的回頭衝撞了彆人,便吩咐人去準備醒酒湯又讓那丫鬟留在那邊照顧,自己卻是一句話未與那醉酒的公就轉身離開了。

隻是很小的一件事,蘭因早就不記得了,如果不是齊豫白提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經還給一個不識的人送過醒酒湯。

不過——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瞳孔微微睜大,齊豫白,“你那會沒喝醉?”要不然怎麼記得麼清楚?

齊豫白沒隱瞞,輕輕嗯了一聲,不過那到底是生平第一次撒謊,明明小時候連見麵知道避諱,那日也不知是被什麼迷了心智竟一股腦地朝人撞過去,難得有些不意思,尤其是看蘭因那雙熠熠生輝的杏眸,更是輕咳一聲彆過臉,耳垂也微微泛了一些桃花色。

可蘭因難得見流露出副情,怎麼可能樣放過?

眼見齊豫白彆過臉,她故意湊到麵前仰頭凝視,笑盈盈道:“大人那會不知道冒犯了?”

齊豫白目露無奈,明知道她是故意看自己笑話,也舍不得同她生氣,勾起手指輕輕刮了下她的鼻與她,“我那會其也沒想什麼,隻是知道你要回臨安,又忽然瞧見你,一時衝動便過去了,事後我也很是後悔,若讓旁人瞧見,我是無礙,你卻要被人非議。”

蘭因看齊豫白的眼睛,看出那裡頭的擔心,心裡忽然一陣柔軟。

就是樣,永遠在為她的名聲考慮,一如那時在寺廟,在見證她的不堪後與她會離開汴京一樣。

當初不明白的事,如今也終於明白了,本以為當初幫她是因為幼時受外祖母看顧,可如今想想,那一點恩情哪值得放棄自己的前程做那些事?或許就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隻是想到就做了,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年曾在荒園陪她度過一日又一日,會在雨中為她留傘,會在得知她不得不遺棄她的貓時把它接回家中看顧,一顧便是十多年,會在得知她出事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卻從來不會讓彆人誤會也不會讓她處於困境讓她在彆人麵前無地自容……

如果不是那次的事太過凶險,們沒能躲過耶律燕歌的計劃。

或許她和齊豫白的那一還是會隻處於一個點頭之交的地步,她依舊會是成伯府中的夫人,而依舊是那個眾人敬仰的齊大人,即日重逢,也不過臨街對望一眼。

想到那個齊豫白,想到曾經有人為了她不顧前程孑然一身,蘭因的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對她的那番情意,即她無法和在一起,但至少也能與一聲謝謝。

“對不起……”

心裡的難過和對齊豫白的酸楚讓她忍不住呢喃出聲,她把臉埋進齊豫白的懷裡,閉眼睛,任眼淚滑落。

溫熱的指腹停在她的臉上,輕柔地替她揩掉她臉上的眼淚。

“不用抱歉,我很高興。”

耳邊傳來齊豫白的聲音,蘭因卻無法對訴她心中的難過,她不僅僅是為們的過去感到悵然和遺憾,也為前的齊豫白感到難過,她能和一的齊豫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她卻無法再對上一的齊豫白一聲抱歉,和道一聲謝。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齊豫白,隻能抱無聲的哭泣。

直到耳邊傳來齊豫白的聲音,“顧蘭因,那些是我願意的,你不必覺得抱歉,更不用心懷愧疚。”

心裡像是被人扔進了一塊細小的石,湖麵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蘭因察覺到什麼,她抬眸,正與那雙猶如深潭一般的鳳目對上,看那裡麵的平靜,蘭因莫名有種自己未出的那些清楚。

心中再次閃過那個荒謬的念頭。

不是第一次樣想,但從未有一次像般深刻,她紅唇微顫,瞳孔微張,“你……”

“是,”齊豫白看她,“我和你一樣。”

原本微張的瞳孔在一刻急劇擴張,心臟像是被人掐住,呼吸也在一刻收緊了,蘭因臉色蒼白,目光也徹底凝滯住了,她目光呆滯地看齊豫白,“怎麼可能……”

心中卻已有答案。

是真的,齊豫白和她一樣,如果不一樣,無法去解釋的那句話,一時間,蘭因不知道該什麼,那些愧疚、虧欠、難過、遺憾……真的在麵對的時候,竟讓她忽然之間成了啞巴,除了呆呆看,她什麼做不了。

齊豫白何嘗不知她此時的心情。

也猶豫過,一輩瞞她不,可知道蘭因的性,若不與她清楚,隻怕她一輩會記得前的事,一輩會對前的心懷愧疚。伸手把人攏到自己懷中,察覺到她的戰粟,手上動作一頓,可很快,便動作輕柔地帶安撫意味摩挲起她的後背,看失的蘭因,緩緩與她道:“我和你些,不是為了讓你愧疚難過,我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背負那一份愧疚生活。”

“蘭因。”

輕聲喚她。

見她抬眸看來,雖然眼中依舊有些迷茫,卻沒先前的戰粟了。

知道她能聽到的話,垂眼看她,“能幫到你我很開心,我唯一後悔的……”到,聲音忽然也啞了下來,看蘭因的眼睛也忽然變得晦然了許多,“是沒能及時去找你,眼睜睜看你在我麵前葬身火場。”

那是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力,但凡能早一些,或許她就不會。

蘭因終於知道那一,她臨前誰在痛聲呼喚她,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控製不住往下掉,她哭得比任何一次要難過,卻連聲音發不出。

她被齊豫白伸手攬到自己懷裡。

整個人坐在齊豫白的腿上,她的腰肢被人用一隻溫熱的手虛攬住,另一隻手卻落在她的臉上。

淚眼朦朧。

透過模糊的視線,她能看到齊豫白麵上的無奈。

“一天,你跟我哭過多少回了?”耳邊傳來齊豫白無奈的聲音,似是有些自責自己又讓她哭了。

蘭因一字不發,她任齊豫白擦拭她的眼淚,晚風拂動廊下的竹鈴,在那清脆的聲音中,蘭因看齊豫白忽然啞聲喊,“齊豫白。”

“嗯?”

齊豫白還在擦她臉上的眼淚,直到耳邊響起一句——

“我想親你。”

手上動作一頓,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已經被人抱住,而坐在膝上的女微微俯身,在那風鈴聲下,在還未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喜歡了輩的姑娘第一次低頭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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