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騎馬(1 / 2)

“主子,怎麼了?”竹生見齊豫白忽然馬速變慢,又朝身後看去,以為是有什麼不妥,邊神情戒備扶住腰間佩劍,邊和身後幾人壓著嗓音囑咐道,“注意警戒。”

齊豫白看了一會,淡淡一句,“沒事。”

他話是這樣說,目光卻仍落在不遠處的森木之中,綠葉交錯,根本看不見那裡有什麼,可他先前明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這會卻又沒了,難道是他的錯覺?

驛站就在不遠處,他怕耽擱,略一思忖後便收回目光,一踢馬肚,跟著擎僵策馬,絕塵而去。

是等他們一行人離開後,周安才得以呼吸,他收回佩劍,看著身邊麵色不好的年輕男人,見他抿唇凝望那一行人離開的方向,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閉嘴不言。

……

驛站中。

蘭因看完半冊話本,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深更半夜,馬蹄陣陣,總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她看向一旁的時雨,蹙眉和人交待,“你去樓下看看,是過路人還是什麼?”

時雨正在給她鋪被,聞言應聲下樓。

蘭因也收起手裡的書,又給自己添了一件外衣,想了想,她又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匕首。

聽到敲門聲。

“進來。”礙著外祖母已經睡下,她的聲音壓得有些輕。

門被人從外頭推開,蘭因以為是時雨,便問,“外頭怎麼樣,沒事吧?”聲音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一頓,從門外進來的並不是時雨,而是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男人,他的身形和麵容全被掩在披風之下,隻能瞧出他很高。

心臟驟然收緊。

手更是不自覺地握住先前被她放到一旁的匕首,腦中思緒也轉得飛快,目光卻在看到他露在外麵的手時頓住,那雙屬於男人的手,手指骨節分明手背蒼勁有力,手腕上還戴著一串佛珠,此時那串暗紅色的如意穗子正在空中晃蕩,蘭因長睫微顫,目光慢慢變得怔鬆起來,似乎不敢置信,她一點點抬頭,眼見來人揭下風帽,露出一張她熟悉的麵容,她呼吸陡然一滯,麵上的表情卻變得更加怔忡了。

齊豫白看著她,見她遲遲沒有其他反應,不由低笑一聲,“我的因因怎麼傻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蘭因終於回過神來,她瞳仁一點點睜大,四目相對,看著那雙熟悉的含笑鳳眸,她手裡的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她卻無暇去顧,麵露驚喜般朝人跑去。

齊豫白早在她跑來的時候就笑著朝她伸展手臂。

如雛鳥歸巢,蘭因整個人被齊豫白伸手接住,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她卻仍舊不敢置信,“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在做夢?”

她仰著頭。

平日的端莊從容不複存在,那雙月牙般的杏眸一眨不眨看著眼前人,素指高抬似想觸碰卻又停在半空,似乎真怕這是一樁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齊豫白見她這般,心臟酥軟一片,他這一路的疲憊消失不見,隻有無儘的快慰和歡喜,他抬手,迎著她不敢置信的目光,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不輕不重的一掐後問她,“是做夢嗎?”

蘭因喃喃,“不疼。”

餘後忽然哭喪了臉,低語,“我果然又是在做夢,你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早些日子齊豫白來信說是已到廬州,那裡離她起碼千裡,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麵有喪容,失望和遺憾籠罩在她的臉上,讓她心裡忽然陰霾一片,卻依舊舍不得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

少見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齊豫白新奇之餘又覺心軟,他亦不說,隻繼續捧著她的臉,而後俯身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帶著涼意的薄唇落在她的唇上,蘭因再度震住,濃密的長睫如不斷振翅的蝴蝶一般,她仰頭,目光震驚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還未說話便聽他笑著問她,“現在還以為是夢嗎?”不等她說話,齊豫白卻因這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燃起了久彆重逢的相思之情,他原本不沾情-欲的雙眸立時像是湧起了一場無聲的風暴,在蘭因還未徹底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再度俯身,摟著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蘭因睜大眼睛。

太久不曾親近,這讓她有些陌生,何況隔壁就是外祖母,她怕她老人家醒來發現,應該分開的,可她的理智也隻是持續了一瞬,很快便沉淪在齊豫白這不加掩飾的洶湧愛意中。

她任他抱著她,親吻他,最後甚至主動伸手環抱他。

窗外月色正好。

兩人沐浴在月光底下,許久才喘-息著分開。

齊豫白抱著蘭因,雙手捧著她的臉,額頭相抵了好一會才舍得鬆開,垂眸瞧見她唇邊水意,他的眼眸再度一暗,卻也未再做什麼,隻是伸手把她唇邊的水漬抹掉。

蘭因是瞧見他指腹上殘留的水意時才清醒過來。

她小臉通紅,埋在齊豫白的懷裡不肯抬頭,但心中疑問仍在,那抹疑問壓過了她心中的羞赧,她攥著齊豫白的衣袖仰頭問他,“你不是在廬州嗎?怎麼會來這邊?”

齊豫白問她,“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自己的生辰,蘭因自然不可能忘,她隻是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特地過來一趟,眼眶忽然紅了一圈,“你傻不傻,要是彆人發現,告訴陛下該怎麼辦?”

“彆哭。”

齊豫白長指輕抬,擦掉她眼角的水意,“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生辰,我自然不能缺席。”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