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相認池兒,你對她……(2 / 2)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眼趙非池。

明明他的眼中什麼情緒都沒有,趙非池不知道為何,隻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忽然,他什麼話都說不出,甚至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這種感覺也隻是存在息,很快齊豫白就收回目光。

他沒有多說,隻是點點頭。

趙非池沒動,他仰頭朝蘭因看去。

蘭因事先答應過他,這會迎著趙非池的注視,便和齊豫白說,“我能陪他起去嗎?”

齊豫白挑眉。

車簾被掀起,率先走下的卻不是趙非池,而是蘭因。

陡然看到蘭因的影,龐牧怔,略想也明白她的份,早就說太子被齊大的未婚妻所救,想來這位便是長興侯嫡,無論是長興侯還是齊豫白,都是他們自己,龐牧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多說什麼,眼見個黑色影走下馬車,他神情微凜,立刻上前與行大禮,“太子殿下。”

“龐將軍不必多禮。”

蘭因鬆口,她轉頭和趙非池說,“上去吧。”

趙非池輕應好,等他上馬車,蘭因也被齊豫白扶著上去,馬車很快啟程,通往郊外的護國寺,個時辰後,馬車停在護國寺外,門口站著的就是龐牧,看到齊豫白過來,他立刻上前。

“齊大。”打完招呼,他便看向後的馬車。

夜色漆黑。

護國寺也不似平日那般隨處可見僧,今日在寺廟的都是天子禁軍和龍影衛的。

蘭因和齊豫白沒有天子的吩咐自然還不能走,兩索性便在寺中慢慢走著,走會,天子邊的康禮公公便過來傳話,本以為隻有敬淵需要過去,沒想到自己也得過去,時間,蘭因心跳如擂,她從前也就隻有宮宴的時候遠遠見過這位天子。

趙非池上前,親手扶起龐牧,他說“陛下就在麵等您”,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點頭,要進去的時候,他回頭看向蘭因。

“殿下快進去吧。”蘭因站在齊豫白邊,看著趙非池柔說道。

趙非池抿唇,他似是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跟蘭因點點頭,看眼齊豫白,與他微微頜首後便在他們的注視下由龐牧領著往寺中走去。

門在後關上,蘭因不敢抬頭,多年來刻在骨子的禮儀讓她即使心有不安卻還是沒忘禮數,隨行過大禮,她恭敬跪著,比起記憶中那位威儀赫赫的天子,此時落於她頭頂的那道音卻是溫和的,“快起來。”

“謝陛下。”

蘭因起,可大抵是許久不曾行過這樣的大禮,她這起來,膝蓋竟軟,還好及時被齊豫白扶住才沒出差錯。

“彆怕,陛下應該是感激你救太子。”耳邊傳來齊豫白的音。

蘭因看著他溫和的目光,他說“我會陪著你”,心下這才稍定,她輕輕吐口,待不住跳動的心臟稍稍平靜些,便垂首跟著齊豫白由康禮引著往大殿走去。

等康禮通傳後,蘭因和齊豫白進大殿。

“哦?”

趙乾忽然起玩心,見蘭因麵有不安,故意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補救?”

趙非池不忍見蘭因這般,忍不住皺眉出,“父皇……”

在天子麵前丟儀態,這讓蘭因的小臉有些發白,她怕天子怪罪,趙乾卻始終眉眼含笑,他並未追究,隻笑著說,“我池說當初多虧你救他。”

蘭因這話,卻更加不安,她忙致歉,“請陛下恕罪,當初民並不知太子份,若知道,民絕不敢讓太子……”

她和趙非池日漸熟,自然知曉他不會怪罪,可天子會怎麼想?堂堂太子竟淪為彆的小廝,他若為皇臉麵拿她問罪也不是沒有可能。

仲朗便是她父親的字。

蘭因在今日之前並不知曉自己父親的天子的關係這麼好。

她也不敢多問,好在趙乾也隻是隨口句,他繼續說,“你彆怕,不知者不罪,何況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當初若不是你出手助,我恐怕是難以見池。”說到這的時候,他還回頭看趙非池眼,卻見他的目光直看著蘭因,看著那雙眼睛,趙乾心下震,想細看,趙非池卻已經察覺到他的目光收回視線。

趙乾佯裝沒有到,隻問齊豫白,“敬淵,你怎麼說?”

齊豫白說,“她膽子小,您彆逗她。”

話音剛落,陣爽朗的笑響於大殿之中,蘭因心的那抹不安也在這刻陡然消失,她天子說,“怎麼膽子這麼小?我記得仲朗當初與我說,自己大膽子大的不行,三歲就敢伸手要他抱著上馬。”

等他們走後,趙乾依舊沒讓康禮進來,而是看著趙非池壓著嗓音說,“池,你對她……”

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趙非池沉默會方才口,“是,我喜歡她。”

“你……”

趙乾心中思緒不定,卻也沒在這個時候多說。

他收回目光,佯裝無礙說幾句,等天色漸晚,方才口,“好,天色已晚,你們先回去吧。”

蘭因和齊豫白行禮告退。

他很清楚她喜歡的是那位齊大。

而他——

對她而言,頂多算是個讓她可憐的小弟弟。

趙乾蹙眉,這若換彆也就罷,可顧蘭因是齊豫白的未婚妻,更是仲朗的長,這兩都是他為池日後登基安排的輔政大臣,他縱使心疼這個子,也不可能縱容他做出君奪臣妻的事,正欲勸說,卻邊少年沙啞著音說道:“您彆擔心,我知道我還有許多事要做,私情並不適合皇,何況……”

他看向窗外。

綠葉交疊下,隱約能見兩個影,他們十指交扣並肩行,仿佛這世間無能分他們。

這樣也好。

他這路必定滿是荊棘,他也不希望她會淪落到母後那樣的結局,縱使得天子真心有什麼用,還不是香消玉殞,無處可歸。

……

趙非池閉目,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如果馬車前的兩句話讓他對她印象深刻,那麼後來逐步解,日益處後,他對她便移不目光。他喜歡她,或許不是男之間的喜歡,卻也有獨占的欲-望,所以幾次試探,想看看他與那位齊大對她而言是否有差彆,結果卻是敗塗地。

他利用她的善良和溫柔,可她深情的目光從始至終看向的隻有個。

罷。

“這怎麼能樣?”蘭因似嗔似怪看他眼,“以前是宮宴,這麼多,我頂多也隻是遠遠看上眼,陛下也不會與我說什麼,今日這麼近的距離……”

天子威壓,縱使他在笑,她也忍不住心神緊張,也不知道太子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想著想著,她忍不住輕輕歎口。

“怎麼?”齊豫白問她。

“嚇死我。”

等出寺廟,上馬車,到馬車啟程的音,蘭因這才撫著心口輕說。

齊豫白看得好笑,“就這麼害怕?以前不是沒見過。”

夜風帶來溫潤的男,車簾翩躚間,顯出外頭皎潔的月亮,蘭因側眸,看著那雙如黑玉般的漆黑瞳仁,看著麵獨屬於她的溫柔繾綣,心的那抹擔憂也漸漸沒,她回握他的手,臉埋在他的懷。

前世杜和天子的關係沒有惡劣得那麼快,甚至於她死前根本不知道還有太子的事。雖然從敬淵口中知曉後來太子成為新帝,大周海清河晏的消息,可如今所有事都提前,她擔心會有其他變故。

齊豫白知她心中擔心,輕輕握住她的手,柔寬慰,“彆擔心,切都會好的。”

蘭因歎說,“我就是在想太子以後會怎麼樣?他才那麼小,宮有杜貴妃和二皇子,朝堂還有那麼多杜的爪牙,杜肯定不會容許他的存在。”

“嗯。”

蘭因唇角輕揚,輕輕應,她信他,切都會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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