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婚後日常(“我倒希望我真能和他……(2 / 2)

他早已適應了這個身份。

從他進入這個皇城開始,他就知道,從今以後,他是大周的太子,未來的天子,可他還是希望有人能記得他除了那些身份之外,還是趙非池。在這個世上,於他而言最珍貴的四個人,兩個已經走了,一個也快走了,唯獨剩下一個她,他想她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這樣生疏地看他。

“你救過我。”

蘭因他出聲,方覺好意思,她倒是也擔心敬淵會出事,顯然陛下很看重他,如今留他恐怕也是為了他商量朝中之事,她就是突然和他開有些適應,忘記自己還在宮裡。餘光掃見遠處的年,先麵對天子時,她太過緊張,沒來得及細看,如今方見他華服金冠,背著手站在那邊,才覺同,記憶中那個清貧的年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變得長身玉立起來,或許是因為身份有了變化,又或許是因為他真的長高了,滾邊金線繡出來的金龍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仿佛真龍一般,他站在那,天家威儀一覽無遺,也讓蘭因一時有些敢像從那樣看待他。

猶豫一瞬,她還是垂下眼眸恭聲喊人,“太子殿下。”

這個稱呼,趙非池是沒她喊過,最開始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她也曾待他恭敬疏離過,可後來一路相伴,她又變得和從一樣,甚至比起從還要幾關切,沒想到如今竟然又變回來了……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著,年手指修長,此時在蘭因瞧見的地方青筋畢露,他看著蘭因,薄唇微抿,到底沒忍住開了口,“要這樣喊我。”

她開口,眼見年眸光黯淡,她猶豫了一下,又悄聲說道:“在外人麵,我隻能這樣稱呼您。”話音剛落就見年先黯淡下去的眼眸突然再次變得明亮起來,陽光落在他漆黑的瞳仁中,能瞧見他眼中熠熠生輝的光芒。

蘭因忍住也笑了。

看向四周,隻有幾個內侍,他們依舊沉默地守在宮殿口,並未跟隨,蘭因便走上,她拿出那一包蜜餞,在趙非池疑惑的注視下,笑著他說,“我上回看您挺喜歡吃蜜餞的,這次來及,隻拿了一些蜜餞金桔,等下回若有機會再給您帶一些。”

眼見蘭因抬眸,他抿唇執拗道:“對我而言,你一樣。”

年太子此時執拗的表情讓蘭因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看著她時的模樣,即便看起來再堅強,他也始終還是一個還未成人的年郎,心裡忽然就軟了,也讓蘭因心中那層才生出的隔閡褪去。可蘭因終究還是理智的,管她再怎麼憐惜眼這個年,再怎麼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他終究還是太子,甚至在久的將來將會成為九五至尊。

“您是太子。”

蘭因也笑,“您喜歡就好。”

這幾天天氣都錯,沒有風,還有太陽,這會又是早上太陽最好的時候,兩人便在園子裡踱步走著,已是隆冬,但在這帝宮之中還是能夠隨處可見本該存於這個季節的鮮花。

它們貴也纖弱。

想著如今他貴為太子,大約能貿然吃外頭的東西,她又叮囑一句,“您回頭吃用讓人先試下。”

趙非池想也沒想就道:“用。”

他從她的手裡接過蜜餞,蜜餞,份量也算重,可他的心在這一刻覺得滿滿漲漲,渾身發暖。他五指微張把蜜餞緊緊握於自己手中,低啞著嗓音她道謝,“謝謝。”

成親才四天,已有人詢問她這個話題,回那天,王氏、嫂嫂和二嬸都問過她,等去了外祖母家,外祖母也問了她許久,可蘭因沒想到趙非池竟然也會問她,過她也沒有想,聞言便止步答道:“很好。”

她笑容晏晏,是藏住的高興,也和趙非池記憶中那個冷靜理智的女子同。

他看了她一會,“他們說你們是青梅竹馬。”

如今瞧它們開得鮮豔,那是因為頹廢凋謝的那些早就被人清理乾淨了,這個皇宮隻容得下繁麗的頹靡,但可否認,這樣一個季節瞧見這樣的琳琅滿目還是讓人驚喜的,蘭因這會再覺得趙非池生疏,便坦然自若地賞著花。

年也一直沉默陪著她。

知過了久,他看著她婦人的打扮才開口,“他對你如何?”

她一邊走,一邊和趙非池說起他們之間的事。

說完倒也感慨,“我倒是希望我能和他真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樣,我就會錯過他那麼年了。”

她最後一句說得很輕,趙非池還是到了,他禁扭頭看向身邊的蘭因,得有喜歡,她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蘭因一愣,“誰?”

“內侍。”

到這個答案,蘭因莫有些臉熱,她是知道外頭那些人怎麼在傳她和敬淵的事,但沒想到那些傳言竟然連宮裡的人都知道了,她其實並想和旁人說起她和敬淵的事,對她而言,外人怎麼看待議論都沒關係,隻要她跟敬淵自己過得舒服就夠了。但頂著年的注視,她猶豫一下,還是開了口,“我和敬淵其實算上青梅竹馬。”

齊豫白寵溺地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看向他時方才恭聲問好,“太子殿下。”

趙非池沒說話,他看著齊豫白沉默了一會方才垂眸向他生禮,“老師。”而後麵向蘭因的方向,依舊沒有抬眸,喊道,“師母。”

對於這個稱呼,蘭因自是驚詫無比。

“因因。”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趙非池看到原本還麵露悵然的女子忽然就揚起了笑臉,同麵對他時的溫柔笑容,此時的她笑容明媚,肉眼可見她在這一瞬間小了好歲,像是成了諳世事的女,他看著她轉身,看著她毫猶豫地朝來人走去。他握著蜜餞的手一緊,可他到底麼也沒說,轉身朝身後看去,他看著兩人並肩站在一起。

大約反應過來自己做了麼,蘭因有些好意思。

她扭頭,驚訝地看向身邊的齊豫白。

齊豫白也有些意外,倒是意外他對他的稱呼,而是沒想到他那一聲師母,看來他在的這段時間,兩人應該聊了,清楚他們說了麼,他也沒想著盤問,有些事沒必要刨根究底,他信因因,就像因因信他,他握著蘭因的手輕輕握了一握才鬆手,而後踱步上親自扶起還師生禮的趙非池,溫聲人話道:“殿下必禮。”

“等明日起,臣每日會去延議閣輔導您的功課。”

老師?

能被太子這樣稱呼的也就隻有太子太師。

所以……?

趙非池沒有異議。

時間差了,蘭因和齊豫白準備離宮,趙非池也沒有挽留他們,他目送他們離開,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喊,“阿池。”

如今整個大周,能這樣喊他的也就隻有他的父皇了,趙非池立刻扭頭,見他披著狐裘,由康禮扶著站在殿外,他快步朝人走去,近後抬手扶住他的胳膊,蹙眉問他,“您怎麼出來了?”

“想著今日天朗氣清,帶你去你娘以住過的地方看看。”

趙非池薄唇翕張,但看著他麵上難得的精神氣,到底還是沉默,他麼都沒說,輕輕嗯聲之後便扶著人一步步朝遠處的坤寧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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