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裡麵,終於把祖宗給送走的李璃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隻是一抬頭,就見到樊某人正盯著自己,那目光意味不明,帶著明顯的審視。
李璃瞬間扯開一個笑容,一站起來就衝了過去,二話不說撲到心上人懷裡,死死地抱著樊之遠的腰,撒嬌道:“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你想我嗎?”
他抬起頭,歡喜又期待地望著樊之遠。
一連三個好想你,再加上蹭進懷裡的親昵,李璃的熱情不僅未變,反而更加大膽熾熱被暖爐子烘得熱乎乎的身體整個兒貼上來,樊之遠隻覺得那顆冷硬的心頓時開始融化,嘴角下意識地彎起,就想將人緊緊地摟進來一解相思之苦,隻是……
他最終還是將李璃環在腰上的手解下來,沒放開,隻是握手腕,看著李璃毫不閃爍的眼睛問:“施愉還活著嗎?”
李璃回答:“活著。”
樊之遠抿了抿唇,繼續問:“孩子呢,生下來了嗎?”
聲音很輕,仿佛害怕會嚇跑他想聽的那個答案。
遠在邊關,很多事情他知道的很晚,也不全,他是那麼急切地想見到李璃,以至於還沉浸在相思和即將見麵的喜悅中的他,突然聽聞李璃有私生子的消息時,那叢熱情的火被刹那間澆上了一盆冷水,透心涼!
頭腦一片空白,身體凍住僵硬,萬箭穿心都不如此刻的痛苦難過。
當年全家老小含冤而死,他尚且能夠忍辱負重地活著,而李璃的背叛卻忽然讓他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他在想連如此喜歡他的李璃都能三心二意,這世上還有誰的心是真的呢?
然而一陣心灰意冷之後,他又突然不甘心起來。
當時隻有一個念頭,立刻見到人,他要知道為什麼!
明明當初說得好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明明分彆之前李璃還在為他費心奔波,為他們的未來計劃籌謀,既然不深愛,為何糾纏?
可那份心意不是假的,不會有人再這麼為他著想了。
這樣一想,他二話不說就離開營地,連夜進京,他想聽李璃的解釋。
在冬日雪夜裡一路奔馳讓他發熱的頭腦慢慢冷靜下來,過往的細節一點點挖掘而出,樊之遠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在大軍北上之前,愉妃已經懷孕,哪怕一場天花帶走了她的性命,可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她沒死呢?
他的怡親王想法與常人不同……
這樣想著,當他突然闖進暖閣見到李璃和那個孩子的時候才沒有當場失態,才有這份幾乎小心翼翼的詢問。
而李璃瞬間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點沒有遲疑地狠狠點頭:“生了,就是你方才看到的那個哭得要死要活的臭小子!”
這個回答如同暖冬的陽光瞬間拯救了樊之遠幾乎崩潰的心。
樊之遠緊緊地握著李璃的手,目光死死地看著麵前的這個人,嘴唇蠕動了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然而胸腔中劇烈跳動的心臟卻一個勁地提醒他將這份喜悅儘快表達出來。
最終他狠狠地抱住李璃,那樣的用力和激動,牢牢地緊貼在胸懷,低喃地在李璃耳邊道:“真好,阿璃,真好……”
李璃重新回抱著這個激動得難以自持的男人,下巴輕輕地墊在那人肩頭道:“所以,你想不想我呀?”
“很想!”
聽此李璃的眼睛高興地彎了起來,帶著滿足的笑,能等到這一刻仿佛做什麼都值了。
他能體會到樊之遠的害怕,從當初臨山圍場那番話語中便能知道,這個男人對感情的鄭重和認真,喜歡了,在一起了,那就是一輩子,不容許背叛,不接受分離,許諾必守。
李璃一本正經道:“此時此刻,我覺得我們能夠再進一步。”
“什麼?”
李璃稍微推開他一點,有點埋怨道:“接個吻啊,你都沒親過我。”
樊之遠低下頭,隻見李璃笑得甜蜜蜜,眨著眼睛很是無辜。
樊之遠的手握緊了,心跳得有點快,理智的弦慢慢繃緊。
李璃等了一會兒,見著人就僵著沒動靜,不禁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不會吧,都這樣了,你還能猶豫?半夜三更跑斷馬腿闖我家門難道隻是為了聽個解釋?是我不夠魅力嗎?還是這段時間熬夜久了,不好看了,遭你嫌棄?”
樊之遠哭笑不得道:“胡說什麼,我隻是怕太唐突……”
李璃瞅他跟瞅個稀世珍寶一樣,幽幽地說:“我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
樊之遠:“……”
李璃暴躁道:“忒麼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要不行,那你站住了彆動讓我來,我唐突你,行不……唔……”
樊之遠的理智頓時崩弦,再也忍不住低頭就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瞬間世界安靜了。
親,早就很想親了,隻是恪守著禮儀沒有造次罷了,然而男人,誰不想跟心愛之人親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