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並不如季合樂想象中那樣。
原身如她所想,在網文的世界裡確實認識一些大神們。
畢竟他在這一行怎麼說都是待了十來年,一年認識一兩個新人,十年來也有二三十個,而且宋秋學覺得原身命裡帶福。
隻要是他認識,一直相處下去的‘好基友們’。
從認識原身之後,本來爆得作者會更火,不火的小透明在認識他之後跟著也火了起來。
原身在一步一步慢慢踏上前的同時,他的基友們已經登上了雲巔。
所謂傻人有傻福。
原身就是這樣。
他一個傻愣愣的人,對待季合樂真誠,對待其他人也是。
相處的時間長了,那群人好基友們是真將他當做很好的朋友相處,如果原身真的開口請求些什麼,他們一定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幫忙。
畢竟這些飛升的大佬們,有的直接踏入編劇的行當,有的全部改篇影視,在這個圈子或多或少都有些人脈,就算不能給她找個主角的位置,怎麼說都能弄個有台詞的配角。
可原身從來沒有對這些朋友們開口過。
正是因為將對方當作朋友,所以不想麻煩他們。
想著反正自己不過就是花花錢,就麻煩朋友了。
而且他不是沒將交女友的事告訴朋友們,隻是大部分都是抱著不看好的態度,被勸的次數多了,他也不願意聊起自己的感情。
甚至還慢慢和他們的來往越來越少。
他這邊淡了。
好基友們對他還是比較關心。
最後在原身死去,這群人知道後,聯合起來為原身找回了公道。
雖然遲了,但在那個時間裡,也就隻有這麼一群人還惦記著原身。
有些苦澀。
原身的身邊不缺乏壞人,但也沒少好人。
如果他願意主動將難處說出來,或許就不是現在這般的下場了。
坐在電腦前,宋秋學敲打著鍵盤。
原身此時還在連載一本長篇,他根據原身的記憶將接下來的劇情敲打出幾章,然後在通訊中聯係了同城的兩個好基友,發出了聚餐的邀請。
對於死宅的邀請,另外兩人表現得十分的驚訝。
並表示,明天再忙都會出來聚聚。
彼此確定好時間,宋秋學便上床睡覺。
等到了早上,和家裡人吃過早飯,又得坐在電腦前將今天的更新給碼出來。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換了一身衣服出門聚餐。
宋秋學和另外兩位的距離不是太遠,昨天就約好,在小區門口接他。
等了沒一會兒,就見一輛特氣派的汽車停在他麵前,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對著他揮揮手,“小學生,上車了。”
宋秋學一愣。
隨即想起了原身的筆名,就叫——秋天的小學生。
所以這些好基友們,對著二十八歲‘高齡’的原身,都是‘小學生、小學生’喊著。
除了筆名的原因。
還有一點就是原身真的比小學生還要來得單純。
甚至還不如有些小孩。
剛剛上車,宋秋學就開口道:“你怎麼又換車了?”
薑壺挑眉,“怎麼樣?夠氣派吧?正好收了一筆版權費,咬了咬牙就買了。”
而在副駕駛座上,有個平頭男人嘖了一聲,“小學生拿到錢,也趕緊換輛車,把他給比下去。”
開車的是薑壺,副駕駛懟他的是賈穀。
他們三個人認識大概有接近□□年,而且都是屬於還沒出社會就接觸網文這行,現在都是特有名氣的網文大神。
宋秋學伸手摸了摸座上的真皮,他緬甸的笑了笑:“不行哦,那些錢得給樂樂留著,還有房子我也打算買了,她這次要的錢比較多。”
“啥?”
“季合樂?你要把那一筆錢和買房子的錢都給她?”
前頭兩個都有些驚訝。
宋秋學點著頭,一臉幸福的模樣:“樂樂說了,她現在正好有個好機會,就是急需一筆錢,如果能把握住說不準……”
“說不準個屁!”賈穀有些暴躁,不等他將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你傻了不成?好不容易買個版權,生活環境能大大提升,想買房子想買車都不成,要不就帶著叔叔阿姨去國外溜達一圈,你乾什麼不好你把錢給她?”
宋秋學像是被訓傻了,他怔了怔開了口,話裡沒一點底氣:“可是……樂樂說這是她的夢想。”
薑壺忍不住白了個眼:“她的夢想憑什麼你來出錢?她那個窟窿你填了多少錢進去了?你這些年辛辛苦苦用十隻手指頭敲出來的成果,難不成就想全花在她身上?”
宋秋學沒說話。
而是一臉緊張著扳著手指頭。
副駕駛上的賈穀轉頭望著他,比起薑壺的暴怒,他顯得很是溫和,“我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你總不能一直為她付出吧?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這麼一次接一次算什麼事兒啊?你自己願意被她拉著下坑,但你總不能把叔叔阿姨也拉著一起跳進去吧?”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把爸媽拉下去。”宋秋學顯得很著急,又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樣,有些茫然,“我、我是真的喜歡她……而且這是她的夢想,樂樂還說了,說不管這次有沒有成功她都會嫁給我。”
宋秋學和賈穀相視一眼。
他們都不相信季合樂這話。
因為宋秋學的緣故,他們也不是沒有和季合樂接觸過,正是因為接觸所以他們覺得這個人並不是能夠相伴一輩子的好伴侶。
因為是最開始。
季合樂曾經私下加過他們兩個人的通訊。
雖然沒說那中特彆露骨,甚至是讓人臆想連篇的話,但是誰也不是傻子,他們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出季合樂想勾搭她們的意思?
很簡單。
私下加自己男朋友的好朋友的通訊。
在他們都想著要避嫌的時候,對方卻時不時發來一條短信。
要麼這個人是真的沒自知之明,不知道底線,要麼這個人就帶著一些彆樣的心思。
在他們的感覺中。
季合樂可不傻。
不然也不會騙的小學生一次又一次為她掏錢。
當時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告訴宋秋學,甚至也委婉的提起過。
可是宋秋學的反應是很信任季合樂,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他們也沒辦法,隻能想著宋秋學能早日分手,卻沒有想到他們能在一起接近兩年。
而這兩年。
讓宋秋學對季合樂的感情是越來越深厚。
甚至於掏空家底也要支持季合樂的夢想。
以前還能忍著,可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忍不住了,完全能想象到再這麼下去,宋秋學和他的家人將萬劫不複。
薑壺將車停靠在路邊,他轉過頭很認真地問著宋秋學:“你想好了嗎?哪怕最後你和季合樂沒能在一起,也不會後悔?”
宋秋學立馬搖頭:“我怎麼可能會和她分開。”
“那如果真的分開了呢?如果你將一切都交給了她,最後的結局是你們倆分開,她繼續為了她的‘夢想’前進,而你帶著叔叔阿姨要過著貧苦的日子,如果運氣不好叔叔阿姨生了什麼病,到時候你連錢都拿不出來怎麼辦?”薑壺問著他。
這些話說得不好聽。
但也是事實。
宋秋學抬眸看了他一眼。
麵上仍舊是茫然的神色,可心裡忍不住說了一聲漂亮。
薑壺的假設,還真是原身的未來。
原身後續的日子過得很苦,苦到他的父母跟著一起受罪。
除了兩老的養老金的之外,他們幾乎沒有其他進項,還得承擔租房和生活費,兩老還得為兒子的今後打算,給他攢點錢以後過日子。
宋秋學臉上的神色一直在變化,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時,賈穀打斷了他的話,“不說一定,隻說一個假設,如果真的和薑壺說的那樣,你和季合樂要是分開了,你怎麼辦?”
宋秋學的眉頭越皺越緊,感覺像是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可能。
賈穀接著道:“如果真分了,沒了錢沒了房子,叔叔阿姨是不是就要因為你的緣故去過比現在要苦的日子?他們為了你操勞一輩子,你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