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舒蘭是個典型的中年婦女。
還是個特勤快的人,趁著今天的天氣不錯,將床單洗了又把棉被搬出去曬曬。
弄完一切,又去菜市場買菜。
她記得姑父喜歡吃水裡的東西,難得買了些海蝦又買了條魚,等回到家讓老王做菜。
王汾一直陪著姑老爺聊天。
宋秋學從他嘴裡知道了王家現在的情況。
家裡以粉館為生,生活上達不到富裕但也不算貧苦,王汾上半年已經畢業,他學的是畫畫專業,因為不太想去大城市發展,便留在家裡陪著父母,在網上接些約稿賺錢。
沒上班賺得多,但是勝在時間自由沒有約束。
說得輕巧。
可宋秋學又怎麼不知道內情?
怎麼說原身都在王家住了接近十年的時間,當然知道一些他們沒說的事。
比如說,王汾會待在家裡,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他說的那些理由。
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一件不得不上讓王汾留在小城鎮上的事。
王汾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同時也十分的有天賦。
不然家裡也不會拿出大筆的錢供他學畫畫,自然是有天賦且又是自己的夢想。
結果好不容易畢業,卻甘願待在這個小城鎮在網上接一些約稿。
怎麼可能沒有原由?
隻是王汾沒說,宋秋學也沒問,就當沒察覺。
到了晚上,宋秋學睡在充滿著陽光味道的床上。
木板床上墊著厚厚的棉被,氣味好聞睡著又舒服,第二天早上難得起晚。
等起來梳洗後,老王就著昨天紅燒肉的湯汁給他下了一碗麵條,味道特彆的香。
老王彆的不說,廚藝是真不錯。
昨天晚上那頓,他差點吃撐。
一碗麵條吃完,宋秋學忍不住的道:“你爸廚藝是真不錯。”
王汾笑著,“我也覺得,等下回我跟著學學。”
人正聊著,宋秋學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宋鵬打來的電話。
接起來後帶著些冷意的道:“什麼事?”
王汾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也沒聽到電話裡說了什麼,他隻知道姑姥爺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很明顯對於打電話的人並不是太喜歡。
他沒追問是誰打來的,隻是當姑老爺將電話掛斷之後,說道:“咱們現在就去菊花林?不然到了中午太陽越大有些曬。”
宋秋學當然沒意見。
將電話調到靜音,跟著王汾去玩。
至於宋鵬的電話,他才沒打算理會。
時不時逗弄還好。
但是真要他將所有的時間花費在這些極品身上,他可沒這個閒工夫。
至於什麼時候收拾他們。
宋秋學是真不急,因為急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他。
沒錯。
記得那個人是宋鵬。
宋鵬兩口子沒工作沒家底,外麵欠的錢都還不上,自己用的也拿不出來。
昨天給死老頭買了十斤的黑豬肉,差點將他身上為數不多的錢給用光,用了也就用了吧,能刷刷老頭子的好感度也行。
結果哪裡知道。
錢花了也忙了一天,結果人就跑了。
而且還是一連跑了好幾天,他們想聯係都聯係不到,根本不知道人去了哪裡。
宋鵬才不擔心他的安危。
他擔心的是,老頭子不可能一個人出門,肯定是有人陪同一起,萬一被人糊弄個什麼東西出去怎麼辦?
要知道,現在好多騙子以保養品的名義騙老人的錢,這錢現在是老頭子的,可要是老頭子不花,以後就是他們的了。
被騙一點他們都肉疼啊。
“怎麼辦?咱們現在找不到人,還怎麼讓老頭子想著咱們的好?”陳夢有些著急。
她現在手機都不敢開,因為一開,保準有人打電話來催賬。
再催她現在也拿不出錢來,那些電話還不如不接。
宋鵬視線落在大門上。
真的很想直接踹開大門,堂而皇之的住進去。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
正在這個時候,電梯的門被打開。
從裡麵走出一個瞧著四十多、五十不到的女人。
這個人宋鵬認識。
是他討厭的人。
打從婁清那個死老太婆去世,大伯就花錢請了個保姆上門照顧。
請得就是麵前的馬小金。
不過就是一個伺候人的保姆,之前他來大伯家,這個人還跟他板臉。
馬小金看到前麵的兩人,臉色也特彆不好。
莫名其妙被炒魷魚,任誰都高興不起來。
更何況在宋家做事是又輕鬆,拿得錢又高,而且對方年紀大,有些事特彆好糊弄,每個月四五千的保姆費,她還能從飯錢和其他花費裡落個一千左右。
再有彆看雇主年紀大,用得東西都特彆好,她還能悄悄偷些回去。
這麼好的去處。
她怎麼願意離開?
這不,今天會來,就是想求著老頭讓她留下來。
如果實在不行,少收點工資都可以。
隻是沒想到,剛來就看到她最討厭的人。
老頭可是說了,之所以讓她離開,是因為家裡的晚輩說外人照顧的不夠周全,便想著親自來照顧他。
馬小金不用想,就知道這些鬼話是麵前的兩人說出來的。
都不是傻子,她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兩人打著什麼主意。
她也不管對方打著什麼主意。
反正一開始和她沒關係。
她收了老頭的錢,可不是收他們的錢,沒必要腆著臉去討好。
可現在就不是了。
毀了她的飯碗,這可是天大的仇啊。
立馬就諷刺的道:“喲,我還說是誰呢,原來是惦記孤寡老頭家產的侄兒啊,你說說要是宋老頭知道你們在打什麼鬼主意,會是什麼反應?”
“你放屁!”陳夢想都不想,直接開口罵過去:“你個狗娘們,自己手腳不乾淨,還敢冤枉人,你信不信我直接報警抓你!”
馬小金一聽,氣得深呼吸好些下。
她確實手腳不乾淨,可都過去的事誰能查清楚?
宋老頭又是個糊塗的人,怎麼可能記得清賬?要是他真明清,又怎麼可能被這群打著壞主意的侄兒騙?
“報就報!你要是敢報,我保準把你們打著什麼主意告訴所有人!我看你們還有沒有臉繼續待下去!”馬小金挺著胸脯,絲毫不懼。
而陳夢倒是被氣得夠嗆。
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張臉,真要大肆宣揚,她以後還怎麼出門?
更主要的事,她被馬小金戳中了心窩,因為他們確實在打著不好的主意。
一來心虛二來憤怒。
陳夢想都不想,直接衝了過去,伸出手抓著馬小金的頭發,兩人就糾纏在一塊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