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彌漫的荒野上,背對著兩名帝國騎士遠去的背影,路德維希攙扶著受傷的羅曼,朝拴著馬的方向走去。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低頭思索的路德維希自言自語著:“看來安森的判斷很正確,路易貝爾納是個容易受影響,並且很堅守某些準則的家夥。”
被路德維希攙扶著的羅曼彎著腰,沉默的表情若有所思。
這是一個稍微有些無奈的辦法單方麵挨揍並且麵臨後勤危機的征召軍,在這種談判上除了人質真的沒什麼底氣。
既然如此,就隻能寄希望於敵人會遵守承諾了從各方麵都不難判斷,克羅格應該對自己的弟弟相當重視,那麼他應該就不會徹底忽視路易貝爾納的要求。
如果還有辦法將這場圍攻戰拖下去,或許還能有一點點轉機但麻煩就在於雙方都很清楚,克洛維王國不敢,也不可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後勤被端掉的征召更是已經失去了拖延戰鬥的資本,就像克羅格說的:“唯一能指望的隻有他的寬宏大量”。
恥辱哪怕立刻回想起剛剛克羅格的傲慢,那種無可奈何的怒火都會在路德維希胸口膨脹。
死死緊咬著牙關的他,從未像這一刻這麼痛恨自己,痛恨為什麼沒有足夠的力量。
在羅曼被壓製的時候,自己除了在一旁看著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如果自己不是執意要參軍,而是接受父親的安排加入裁決騎士團的話,剛才自己至少可以
“怎麼了?”
警覺的發現身側的羅曼突然停下腳步,路德維希關切道:“是不是傷口”
“不!”
飛快否定的羅曼打斷了準將的話,銳利的目光抬起:“隻是感覺那個克羅格貝爾納,有點兒不太對勁。”
“我們隻是一次交手,明明我已經竭力掩飾,他還是看穿了我的血脈之力是源自沃頓家族的狂獵騎士!”
“這也是有可能的吧?”表情凝重的路德維希,有些猶豫的猜測道:“畢竟對方是帝國海騎士貝爾納家族的傳人,對最古老的七騎士血脈肯定比我們克洛維人了解更何況,天賦者之間不是彼此都能互相有所感應嗯?!”
路德維希突然麵色一變。
他想起來了貝爾納家族這一代的直係血脈中,繼承了“海騎士”血脈之力的隻有路易貝爾納一人!
既然如此,克羅格是怎麼發現羅曼的血脈之力的?
不更重要的是他一個沒有血脈之力的普通人,是怎麼能做到全方麵壓製擁有血脈之力的羅曼,甚至更勝一籌的?!
身為摯友,路德維希對羅曼的血脈之力再了解不過一旦發動整個人就會變得近乎狂暴,需要靠絕對清醒的理智來壓製自身的破壞欲
作為交換代價,他將得到超越往常的敏捷,力量乃至本能的戰鬥直覺。
但在剛剛的戰鬥中中唯一一個擁有血脈之力的羅曼,卻成了被壓製的一方如果不是路易貝爾納叫停及時,那就不僅僅是被壓製的問題了。
麵色陰沉的羅曼,腦海中回響的卻是克羅格的另一番話。
你的血會給我答案。
什麼意思?難道雷鳴堡內的帝國守軍真的和自己推測的那樣,他們
“彆再想了,再怎麼推測也隻是推測而已。”
打斷了還在沉思的羅曼,將他扶到馬背上的路德維希翻身上馬:“敵人要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
“樞密院和陸軍的信使應該快到了,我這就返程回軍營羅曼,你回去之後立刻去一趟安森巴赫的陣地,把那家夥叫回來之後立刻率領擲彈兵團開拔,給你兩天時間,蕩平橡木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