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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
驚愕不已的貴婦和她那過於年輕的丈夫脫口而出。
“沒錯,整個案件都是一次絕妙的巧合——先生們還有女士們,請注意腳下的血跡。”叼著煙鬥的德拉科雙手插兜,低垂的目光俯視著暗紅色的地板:
“它已經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們了。”
麵色驚恐的五人這才注意到腳下的血跡,像是被分開的波浪般朝包廂兩側靠攏。
德拉科半蹲下身,用握著煙鬥的右手指向指向包廂門縫:
“血跡從門口的位置向內延伸,說明行凶者是在被害人開門的一瞬間動手——抽著煙鬥的中年紳士聽到有人敲門,誤以為是列車上的乘務員或者某位乘客。”
“處於日常習慣的本能,他並沒有對門外的人產生任何警惕,甚至在起身時不忘了點燃隨身攜帶的煙鬥,十分放鬆的走到門前,很輕易的打開了房門。”
“然後,被行凶者用某種利器,刺穿了咽喉!”
扭頭衝眾人微笑的德拉科,“啪!”的一聲,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脖子。
貴婦人和她年輕的丈夫嚇得哆嗦一陣。
“但出於某種原因,受害人並沒有因此而立即死亡,並且在之後還做出了反抗的舉動。”壓低了嗓音的德拉科繼續道,右手的煙鬥指向乾涸血泊中的手指:
“在極度震驚和恐懼的突發狀況下,我們的受害人下意識的拿起了身上僅有可以作為‘武器’的物品去格擋行凶者揮來的利刃,旋即被斬斷了一根左手的食指;而那個物品就是……”
“煙鬥?!”
抬手捂嘴的貴婦人驚叫道。
“正是!”
點點頭,德拉科用稍有些模棱兩可的語氣答道:“受害者試圖用煙鬥格擋利刃,但很不巧的被切斷了左手食指,煙鬥掉落——這樣的可能性,我認為是存在的。”
說著他站起身,裝作四下觀察尋找線索的同時,視線也隨之投向包廂沙發後的角落:
“打鬥的痕跡和掉在地上的手杖劍,證明受害者在極度緊張並且被斬斷一根手指的情況下,依舊沒有放棄反抗,甚至曾經擊傷過行凶人。”
“但不幸的是,受害者很明顯不是行凶者的對手;在經過十分短暫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的反抗後,還是被行凶者抓住了空隙製服,在脖頸受傷的前提下胸口連中六槍。”
“因此被害人並非被刺穿咽喉窒息,而是在大出血的情況下失血過多而……”
“等、等一下!”
貴婦人的年輕丈夫這時突然開口,麵色困惑的尖聲道:
“這裡有些不太對勁吧?!”
被打斷的德拉科微微一笑,叼著煙鬥將目光轉向對方:
“請講。”
“呃……”
看著身旁熱忱的貴婦和周圍表情各異的目光,麵色蒼白的年輕丈夫有些局促的喘不過氣來:“我、我也說不上什麼,您剛剛的推理聽起來挺有說服力的…但!”
“但是這個房間裡的被害者有兩個人啊!按照您剛剛的那套說法,那這位同樣被利器刺穿咽喉,窒息而死的上尉,又是怎麼出現在房間裡的?!”
話音落下,五個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轉向德拉科,等待著他給出答案。
“很好,非常好。”
沒有遲疑更沒有猶豫,微笑的德拉科臉上露出了一種神秘莫測的情緒:
“這位勇敢的先生,我要恭喜你。”
“你發現了本案第一個至關重要的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