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麼著急,先坐下。”
輕輕的合上手中的艾薩克蘭德的生平,麵色溫和的梅斯霍納德嘴角帶著放鬆自然的微笑,仿佛並沒有聽到安森剛才的話:
“想喝點什麼?這裡的紅酒和咖啡都不錯。”
安森看了眼依然背著雙手,緊靠著牆邊站著的布洛恩,略作遲疑後坦率的坐在了教授的對麵:“咖啡就可以了,謝謝。”
梅斯霍納德看向安森,微笑著點點頭:
“布洛恩,兩杯咖啡,外加一份奶油圓蛋糕。”
“遵命。”
年輕學士轉身離開,同時反手將門關上。
“這家店最近新進了一台蒸汽式咖啡機,喝起來和手磨式的咖啡有很大的不同。”將書本推到一旁,梅斯霍納德微笑著和安森閒聊著:
“他們的糕點師是一個艾德蘭人,和隻懂得奶油與糖的刻板克洛維人不同,非常喜歡用不同季節的水果,堅果,葡萄酒和白蘭地為點心調味雖然隻是偶然間來過一次,卻給了我不少的驚喜。”
“親愛的安森巴赫,就像你帶給我的驚喜一樣。”
微微一怔,表情依然嚴肅的安森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教授,您過獎了。”
“恰恰相反,僅僅是這樣的誇獎,不足以表達我此刻的心情。”梅斯霍納德露出了一個十分歡欣的表情:
“大致情況我已經從布洛恩那裡了解過了你因為和德拉科維爾特斯在鋼鐵蒼穹號的相遇,被近衛軍盯上至於那位令你決定從聚會上離開的客人”
“是秩序教會的人!”
在安森開口的瞬間,教授的表情明顯變幻了幾分。
梅斯霍納德遲疑了片刻,淡然的輕笑道:“你確定?”
“以原初之環的名義起誓,我非常確定。”安森無比鄭重的頷首道:
“他們在我被埋伏的時候和近衛軍正麵撞上,衝突過後又將我和另一個近衛軍的軍官一起帶回了克洛維大教堂,也想從我口中逼問德拉科維爾特斯的下落。”
“不過幸運的是因為雷鳴堡爭奪戰,我手裡有王國總主教之子路德維希弗朗茨的親筆信,他們不敢拿我怎樣。”
梅斯霍納德略作思索狀,表情終於嚴肅起來:“所以你認為,秩序教會也已經開始針對我們有所行動了,是嗎?”
“至少,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安森認真道:“或許不會立刻開始針對我們,但也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或許眼下的秩序教會困於目前的戰爭,以及和樞密院與近衛軍之間的種種矛盾而無暇他顧,放鬆了對我們乃至整個王國舊神派的封鎖但終究是暫時的!”
“我們的終極目標,舊神派的大計劃是打破這個由教會一手締造的世界平衡,重建三舊神信仰他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教授!”
越說越激動的安森,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梅斯霍納德的眼神微微一動,平靜的看著安森。
“從把我帶回克洛維大教堂的人口中得出的訊息判斷,不僅僅是教會,就連近衛軍也已經注意到了我們的動向。”安森繼續道:
“某種程度上,他們甚至比秩序教會更危險因為近衛軍正在麵臨被裁撤的風險,如果在這種時候,有任何一個舊神派成員或者組織被他們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