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狹窄的二樓走廊裡炸響,還沒回過神兒來的黑幫打手們詫異的扭過頭,眼睜睜看著那個剛推開門的家夥腦袋後麵爆開一團血霧,直挺著倒在走廊裡猩紅的血漿和其它液體一起地板上流淌。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幾秒,數不清的叫嚷和謾罵聲在走廊裡炸裂開來。
“有埋伏!”
“是近衛軍的渣滓?!”
“上,弄死他,為好兄弟迪克報仇!”
“對,要讓他付出代價!”
回應他們的是左輪槍的嘶吼…從門後伸出的槍口,對著長廊不間斷扣響扳機,漆黑的鉛彈在牆壁跳躍著扯拽出肉眼難辨的殘影,炫目的火星和血漿一並飛舞,在淒厲的慘叫聲中撕開血肉,砸斷骨頭。
槍聲和慘叫聲中,黑幫打手們果斷拋棄涼在地上不斷抽搐噴血的“好兄弟”,四和他們剛才叫嚷的一樣爭先恐後。
打光子彈的安森從腰後掏出自己的配槍,同時把左輪扔給一旁捂著耳朵麵色慘白的索菲婭:“你身上還有子彈吧,裝滿它!”
慌慌張張的接住自己的左輪槍,被槍管燙到的少女一邊手忙腳亂的裝彈藥,一邊緊張的問道:“喂,你剛剛不是有援軍嗎,在哪兒呢?!”
“就快到了!”
安森不緊不慢的回答著,右手拔槍對準二樓的樓梯入口開了一槍,地板上炸開的火星讓某個露頭的家夥又縮了回去。
雖然左輪六連真的很爽,但安森是臨時被索菲婭拽出來的,除憐倉裡的身上並沒有幾發子彈援軍趕來之前,他還得靠這點存貨和對麵周旋一陣。
緊咬著下唇的索菲婭手忙腳亂的給左輪槍裝好子彈,一聲不吭的遞給安森,雙手不停地顫抖。
“不用緊張,緊張沒意義。”看著已經慌了神的少女,安森繼續安慰道:
“放心吧,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
“砰!”
話音未落,一道火光在牆壁上炸開,迸濺的鉛彈像雨點似的砸在門板上,震耳欲聾的槍聲從樓梯入口的方向炸響。
黑幫們開始開火了。
喇叭槍,左輪,老式滑膛槍,突火槍…各種各樣老掉牙的,自製的火器咆哮,數不清的鉛彈、石子和被火藥炸成碎末的垃圾,對著狹窄的走廊儘情噴灑。
濃烈到嗆饒硝煙中,死死頂在牆後的安森傾聽著那仿佛源源不斷的槍響聲,悠閒地甚至能掏出懷表看時間,同時可惜手邊沒有一杯手磨咖啡或者朗姆酒。
這也算是咒法師的優勢之一:絕佳的距離感和判斷力,讓他很清楚身後這堵牆根本不可能輕易被鉛彈,或者門外那群黑幫手裡和鞭炮差不多的火器砸開個窟窿同時也不用像躲在戰壕裡的偵察兵一樣,冒著被流彈打死的風險探頭觀察,憑聲音就知道自己和敵人之間隔著多遠。
但在不知情的索菲婭眼裡,這就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安森巴赫…這家夥好像完全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哪怕被敵人團團包圍依然能悠閒地故作鎮定,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緊張的情緒。
這家夥,他究竟……
就在少女疑慮重重的時候,窗外的舊牆街中突然傳來馬車疾馳和整齊劃一的排槍聲,密集的槍聲猶如驟然間襲來的暴雨般,在街道上空回響。
剛剛還緊張萬分的索菲婭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這麼整齊的排槍聲絕對不是黑幫能辦到的:
“是援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