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伸向腰後的彈藥袋,已經掏空的袋子裡隻剩下一個圓滾滾的柱狀物。
下一秒,扯拽著濃烈白煙的黑影從安森左手拋出。
“轟!!!!”
爆裂的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報社大廳,裹挾著烈焰與熱濫活死人們淒厲的哀嚎著,從火海中繼續不顧一切的朝安森撲來。
就在這一刻……
“噗!”
血肉與骨頭的撕裂聲在安森耳畔響起,單手揮舞著燧發斧的中年人不知何時站在他麵前,冰冷的斧刃將活死人一分為二。
“做得好!”
大聲呼喊著的中年人,對著悲號湧動的火海舉起了那支大到誇張的左輪,將安森保護在身後:“隻剩兩分鐘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保持冷靜,堅守你的內心!”
喑啞而又有些喪氣的嗓音,此時此刻卻在呼喊著最能安穩人心的話語。
這一秒,看著對方的背影的安森突然間不由得心生敬佩儘管自己有絕對的把握躲開剛剛衝出火海的活死人,但對方也完全可以扔下自己,直撲目標。
不過這份“敬佩”,也僅僅持續了一秒……
“還迎儘量不要受傷!”
嗯?
這莫名其妙的提醒,讓安森表情一愣就在他還在困惑的時候,中年人直接揭曉了謎底:
“死亡號角這種魔藥可以通過體液和飛沫傳播,有十分之一概率是會造成傳染的!”
“沒有提前服用過抗體的普通人一旦感染,身體出現變異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我…這種事情不是一開始就應該提醒嗎?!
強忍著從背後打黑槍的衝動,麵色有些發黑的安森立刻喊道:
“我知道了!”
得到答複的中年人就像是收到了某種信號般,揮舞著燧發斧狂奔著衝進了火海,右手噴吐著槍焰的左輪不斷撕裂者擋在他麵前的血肉,在充斥著哀嚎的火海中鋪出一條鮮血之路。
“鐺!”
一聲沉悶的金屬碰撞響起,劈落的燧發斧和維薩姆左手的喇叭槍撞在了一起扭曲的不成樣子的左臂用一個人類絕對無法辦到的姿勢握著槍柄,從眼眶中伸出的眼球不甘的瞪著中年人:
“為什麼?!”
哀嚎的維薩姆尖叫著:“你們有什麼理由非得殺死我?!”
“我做的一切事情都隻為了活著!我沒有殺死過任何人!”
冷漠的中年人依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緊握著斧柄的左手扣下了燧發斧的扳機。
“砰!”
碎裂的彈丸從槍口中噴湧而出,夾雜著從槍口噴湧的火光一並撞在維薩姆的胸膛中央!
鮮血噴濺的刹那,殘存的心臟和僅剩的血肉一並在數十枚鉛彈的風暴中四分五裂飽受摧殘的脊椎骨在撞擊中發出一聲聲哀鳴上湧的鮮血,將維薩姆的尖叫堵在了喉頭。
幾乎連一片完整血肉都不剩的維薩姆再次倒地,隻有被觸手包裹著的眼珠漂浮在空鄭
“為什麼……”
溢血的嘴角微微張開,發出低沉的哀鳴。
下一秒,中年人右手的左輪槍頂在了維薩姆的頭頂,藏在三角帽與衣領間的冰冷目光,與漂浮在空中的眼珠對視著。
“放過我吧,我可以告訴你們很多事情……”顫栗的眼珠像是突然間察覺到了什麼,開始對中年人哀求起來:
“我可以告訴你們黑法師的下落,還有我們經常會麵的地點我見過他的真麵目,我知道他還控製了哪些黑幫,我知道……”
“維薩姆。”
中年人毫無征兆的開口,用哀歎打斷了對方的求饒:
“你是一個普通的破產農民,一個紡織廠的搬運工,一個好丈夫和不太稱職的父親,一個甘於對生活妥協的黑幫首領。”
“在瀕臨絕望之時,你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將希望寄托於邪惡的舊神派虛無縹緲的承諾,成為了被對方所利用的棋子,落得了一個從開始就不可能避免的下場。”
“我,勞倫斯貝爾托特,以宗教審判所的名義和秩序之環賜予我的權柄,在此宣告:”
“你的墮落,於此終結。”
話音落下,凝視著充滿哀求的眼珠,中年人鄭重的扣下了扳機。
“砰!”
滾燙的鉛彈沒入維薩姆的顱腔,夾雜著頭皮和碎肉的頭蓋骨應聲碎裂,混雜著乳白色的血漿順著槍口的方向噴湧而出。
這一次,渾身千瘡百孔的維薩姆,沒有再爬起來。
站在後麵的安森,默默的望著中年饒背影,仍在自言自語著:
“你的罪孽,皆已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