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進行的超乎尋常的順利:暴徒們發動了襲擊,但卻沒能來得及攻下大廳就被自己平定了唯一的遺憾是總主教逃走了,不過好像他的女兒還在這兒。
“勞倫斯貝爾納特,請您配合一下。”
桑德羅斯冷冷道:“讓開,今晚的事情是近衛軍的麻煩,和你們宗教審判所的人無關。”
“抱歉,但我不這麼認為。”
單手扶帽簷的勞倫斯望著對麵指向自己的幾十條步槍,右手的燧發斧垂在腿邊。
猩紅色的血從斧刃滴落在地板上,伴隨著“刺啦”的聲響化作白煙。
“今晚有一個扮成精靈大使的施法者打死了兩個無辜的受害者,還險些釀成至少兩位數的死傷求真修會有理由相信,剛剛的暴動和精靈大使的死同樣與舊神派有關。”
“精靈大使?!”
桑德羅斯麵色一驚:“你說的是莫裡斯佩裡戈爾?!”
“看來我不用再為您解釋什麼了。”
勞倫斯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平靜,右手食指卻依然按在燧發斧的扳機上。
莫裡斯死了?他還是個舊神派?該死的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近衛軍少校的內心在糾結和狂躁之間來回掙紮,自己最擔心的突發狀況還是出現了!
上頭的人給他下了死命令,必須控製住今晚所有到場的賓客這些人全部都是樞密院的大人物,對明天公共管理法案的投票至關重要,在事情解決前絕不能放他們離開,更不能將他們交給彆人。
“我很感激您和您身後的近衛軍能為我們解圍,教會的治安軍和宗教審判所的部隊隨後就到,所以您現在可以帶著您的人離開了。”
“這不可能!”
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的少校臉色更黑了,他今晚要是敢把這些人放走,明天自己和自己家人的屍體就會出現在某個化工廠的焚化爐裡:
“今晚的情況非常特殊,如果我帶著人離開後這裡又被暴徒襲擊,誰能承擔這份責任?”
特地在“又”這個字眼兒上加重的近衛軍少校強忍著恐懼,對著勞倫斯威脅道。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在威脅一個審判官,這幫隻要得到授權連貴族也能眼睛不眨就殺掉的劊子手!
該死的,為什麼沒有人告訴自己今晚這幫瘟神也在?!
就在桑德羅斯少校腦子裡一團亂麻的時候,低著頭的勞倫斯動了。
他提著還在滴血冒煙的燧發斧,上前一步。
渾身一震的少校近乎本能向後縮,發軟的雙腿險些讓他摔倒在地幽邃的視線從漆黑的帽簷下透出,仿佛要刺穿他的靈魂。
“可以。”
嗯?!
整個人都僵住的少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教會的治安軍抵達之後,我們可以和近衛軍合作隻要您能確保整個聖艾薩克學院的安全。”勞倫斯沉聲道:
“就像您說的那樣,今晚的情況很特殊。”
這個審判官居然和自己妥協了,開什麼玩笑?!
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嗎?
“好、好的,當然!”
桑德羅斯愣了片刻,清了清嗓子:“我會留下一半的部分用於保護學院,但這個大廳內的人必須全部和我離開。”
“近衛軍有責任維護王都治安,為了方便了解情況,我認為有必要立刻把所有人帶到近衛軍的審訊室,進行逐一盤問。”
那一瞬間,強忍著恐懼的少校從勞倫斯眼神中看到的居然不是憤怒或者冷漠,而是驚訝。
安森巴赫他是怎麼猜到的?!
掩飾住一閃而過的驚愕表情,目光幽邃的勞倫斯稍稍抬起了右手的燧發斧:“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想乾什麼?!”
警惕的近衛軍少校立刻抬高了嗓音,身後還不明就裡的士兵們紛紛將槍口對準了審判官。
“我說,在事情解決之前,這間大廳內的人不會去任何地方。”
按照之前和安森約定好的計劃,勞倫斯冷冷道:“任何試圖將他們帶走的人,都將被審判所和教會視為舊神派的一員!”
話音落下,審判官將還在滴血的燧發斧槍口對準了桑德羅斯漆黑一片的大門外,瞬間響起了無數裝彈上膛的聲響。
漆黑的大廳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衝突一觸即發!
聽著那數不清的上膛聲,索菲婭頓時呼吸停滯,冷汗從鼻尖滑落。
她緩緩側目看向身旁的安森,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這家夥居然還在笑?!
他究竟哪來的自信?!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很熟悉聲音:
“近衛軍,如果不想同時成為叛國者和叛教者,就把你們手裡的槍放下!”
高舉著一封蓋著紅色印泥的羊皮紙,麵無表情的審判官塞拉維吉爾朝大門走來,背著雙手的科爾多利安護衛似的緊隨其後兩側的近衛軍士兵如同被戰艦劈開的海水般,紛紛向兩側為她讓開通道。
一小時整,白廳街的風暴團準時抵達現場。
近衛軍少校扭過頭,在看到女審判官的一瞬間就立刻回想起自己在工廠時的慘狀,頓時怒道:“是你?!”
冷漠的塞拉根本懶得理他,直接將手中的羊皮紙扔到對方懷裡:“給你十五分鐘,帶著你的人從聖艾薩克學院滾出去,桑德羅斯少校!”
近衛軍少校怒哼一聲,不客氣的打開手中的羊皮紙,在看到上麵的印記時驚到整個人都怔住了。
一分鐘後,大廳內所有人都聽到了他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近衛軍所有人聽令撤退!”
索菲婭目瞪口呆。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那封信是”
輕笑聲的安森聳聳肩沒有說話,將揭曉答案的機會讓給了比她還震驚的桑德羅斯少校:
“這是卡洛斯陛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