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待遇豐厚,但風暴師對士兵的各項要求和訓練強度並不比南部軍團主力遜色,甚至和克洛維正規軍也相差無幾。
畢竟坐擁索菲婭·弗朗茨小姐這位大股東——當然,現在是兩大股東了——自安森以下所有軍官通通都是貨真價實的打工人,他這個“項目經理”根本不需要像其它征召兵團那樣,還要和一群“小股東”們互相扯皮,推諉責任。
除了還需要為投資人的收益以及“員工們”的福利考慮,安森這個“征召軍團副司令”,其實已經和正經的步兵師師長沒什麼區彆了。
更直白的說其實隻要不造反,或者光明正大的違抗陸軍和樞密院的命令,靠著從鷹角城至今所有戰鬥豎立起來的權威,安森基本可以做到在風暴師內部說一不二。
至於外部…除非陸軍把自己連通整個指揮部通通換掉,否則隻是增派一個副手之類的,安森也有充足的信心將對方變成一個擺設,或者乾脆把對方也變成自己人。
敲開法比安的房門,正在處理文件的擲彈兵團團長立刻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視線從容不迫的迎向副司令的身影。
“通知所有風暴師軍官,全軍集結準備出發,立刻!”
不等對方把朗姆酒酒瓶從書架上拿下來,省了客套的安森直接下令道。
“立刻?”法比安突然皺起了眉頭,錯愕的險些把酒瓶摔在地上。
“對,現在就出發,我們不等了!”安森表情凝重道:
“帝國遠征軍沒有死守要塞,他們主動出擊了,兩個小時就讓米斯特軍團全軍覆沒…戰鬥已經從守城戰變成了野外的會戰,繼續等下去除了浪費時間根本毫無意義。”
“另外克洛德·弗朗索瓦也已經寄來了求援信,希望我們能儘快增援——有這封信在,也不用擔心路德維希找上門來該怎麼辦了。”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您準備現在就動身?”法比安立刻猜到了安森的意思。
“越快越好,不然有可能來不及了。”
安森點點頭,算是默認了的法比安的猜測:“克洛德·弗朗索瓦打算在荒石堡附近堵住帝國遠征軍,打一場包圍戰;現在兩邊都已經發了瘋的要主動進攻,不管誰勝誰負,這場瀚土戰爭都不會再持續太久了。”
實話實說,他不是沒想過帝國會選擇主動進攻,但這種可能性真的太低了,畢竟在失去了艦隊這個至關重要的機動力量,通常的指揮官都會選擇更加謹慎的戰術,等到打開局麵之後再考慮是否要冒險。
可現在…他隻能說對麵大概和克洛德一樣,屬於想要勝利已經想瘋了,寧可冒險也要放手一搏,從正麵手撕瀚土“三十萬大軍”。
當然,以帝國的實力也並不是辦不到——米斯特軍團就是最好的例子,一輪進攻就就被打得全軍覆沒;在克洛維邊境上屢屢受挫的帝國大軍,隻要不輕敵,對普通的瀚土軍隊來說就屬於降維打擊的天兵天將。
反倒是克洛德·弗朗索瓦…安森實在是不清楚他究竟哪兒來的自信,麵對主動出擊的帝國遠征軍,在已經損失了五分之一戰鬥力的情況下,還敢分兵多線作戰,甚至信心滿滿的要在荒石堡和遠征軍決戰?
安森現在真想問問他,萬一帝國就是不想和他正麵決戰,而是調轉矛頭襲擊他的補給線該怎麼辦?
負責保護補給線的卡爾·貝恩,手裡隻有一個戰鬥力成謎的後備軍團,考慮到已經有米斯特軍團不到五小時被全殲這個前車之鑒,安森並不認為自己最信任的參謀長能超水平發揮,率領一幫炮灰力挫帝國遠征軍……
嗯,他能活著回來安森就謝天謝地了。
“部隊今天晚飯前就能集結完畢,聯軍士兵大概要到明天中午,主要是不少連隊還正在城市內執勤巡邏。”
在確認安森已經下定決心之後,法比安也就不再多勸,開始思考該如何完成自己的任務:“勒諾·艾曼努爾下和卡林迪亞貴族那邊還要通知他們一聲,交接一下城市治安管理工作嗎?”
“用不著…他們也不是瞎子,明天出發的時候再知會下就可以了。”安森擺擺手,不以為意道:
“反正卡林迪亞港的重建工作已經開始進入正軌,再拖下去他們也隻會對我們越來越不耐煩,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儘快抽身。”
對此法比安也深表讚同:“所謂感激,無非是對即將到手的好處的期待,現在卡林迪亞港已經拿到了全部的援助,即便是為了麵子著想,他們也不會再對我們表達更多的善意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兩人都不想承擔卡林迪亞港後續的重建工作,那隻能是無儘的扯皮和麻煩,風暴師也不是來當救世主的;即便是,以卡林迪亞左右橫跳的“傳統”,也很難指望對方能有多感激自己。
所以乾脆趁著雙方還處在“蜜月期”的這段時間,想辦法再搜刮搜刮需要的東西,儘快趕往西線戰場還更劃算一些…差不多就是兩人現在的共同想法。
“不過這裡有一個小問題,就是補給。”法比安突然開口道:
“小書記官艾倫·道恩下曾經告訴過我,通往艾登公國的道路已經在全力為瀚土大軍運送補給,騰不出更多的交通路線和輜重車,為我們再建一條補給線了…我們必須另辟蹊徑。”
另辟蹊徑?安森挑了挑眉毛:
“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單純想要向您了解一下。”法比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微笑:
“安森·巴赫副司令,請問,您……”
“暈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