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區,威茲勒邸。
強忍著頭痛的梅森威茲勒從昏睡中蘇醒,扶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同時拚命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一點點的變得清晰,先是看到對麵依然燃燒著溫暖火光的壁爐,緊接著是完好無損的餐桌,牆上的油畫以及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空曠的餐廳。
當然,他知道這是為什麼。
除了這一點,整個餐廳依舊是那樣的乾淨、整潔、溫馨如果不是那些消失了的家具和地毯和牆壁上的血跡,梅森威茲勒甚至會誤以為那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在做夢。
但坐在自己對麵安樂椅上喝著朗姆酒,渾身是血的安森巴赫可以證明,那絕對不是。
“你醒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的安森扭頭看向身後,輕笑著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不什麼都”也許是因為頭部遭到重擊的緣故,支支吾吾的梅森發現自己不會說話了:
“我是說我很好!”
“謝天謝地,這真是太好了!”
安森的臉上露出了信息的笑容,十分熱情的朝他走來,親切的說道:“在發現您始終醒不過來的時候,我一直非常擔心您的安危,生怕有什麼不測!”
“多謝您的關心,您真是太客氣了”梅森心底一暖,剛剛的驚慌失措似乎稍微平複了些。
如果安森沒有渾身是血,從頭到腳都散發著濃重火藥味的話,他會感覺更溫暖的。
當然他現在真正關心的不是這個:“對了,那那些刺客,他們還”
“都已經解決了。”
安森微笑著安慰道,抬起手輕輕按住了梅森的肩膀。
“都解決了?”
這個讓人充滿想象力的回答,令梅森心底一涼。
“沒錯,全部都解決了。”安森微笑不減:
“雖然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和損失,但從現在開始,無信騎士團再也不會成為白鯨港和平與繁榮的威脅了。”
梅森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臉上。
解決了?
數名精銳天賦者自己耗費多年精力和財富投資的重要底牌,就這麼被解決了?
被他自己一個人?!
不知為何梅森突然有種詭異的衝動,想要撲上去扒掉安森巴赫的衣服和臉,看看他的身體裡是不是藏了個長得酷似人形的怪物。
“這還隻是一個無信騎士團而已,白鯨港仍然潛伏著許許多多類似的武裝團體。”安森繼續說道:
“隻有把他們都解決掉,才能確保白鯨港的繁榮與穩定,無論用何種方式您說呢?”
“哦哦是,是的!”梅森趕緊點頭稱是:
“必、必須把他們統統統統都解決掉才行!”
“當然,我本人是希望儘可能用比較和平的手段解決這個問題的,畢竟暴力永遠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應該被動用的手段。”
安森輕笑一聲,端起一杯黑朗姆遞給魂不守舍的梅森威茲勒:“說服那些人的工作,我就全權委派給您了梅森閣下,但願您不會令我失望。”
“那是肯定的!”梅森雙手接過酒杯,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您可以完全相信我,絕對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安森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很好,那我就提前感謝您了。”
“另外既然您已經清醒,那我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不過請不用擔心,我已經專門派遣了一隊士兵,專門負責您和您家人的安全工作。”
“至少今晚到明早九點三十分之前,您無需擔心會有人敢襲擊這座建築如果他們真想這麼做,至少要先踏過風暴師士兵的屍體。”
說完,安森直接無視了對方的表情,微笑著轉身朝餐廳外走去。
“哦,對了。”
就在梅森以為他要離開,終於鬆口氣的時候,安森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首朝他輕笑了一聲:
“我突然想了起來,有樣東西可能要再麻煩您一下,替我轉交給白鯨港議會的哈羅德議長。”
“哈羅德議長?”梅森立刻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麼一定要讓我交給他?”
“因為這其實是一封信,內容是我想和他交流的某些事情。”安森解釋道:
“這些事當麵說可能因為情緒波動,讓他無法理解我的誠意和想法,所以想通過信箋的方式如果能通過您而非我和我的人,也更容易讓他接受。”
“原來如此。”
梅森恍然大悟,旋即答應道:“沒問題!我一定會儘快把這封信交給他,並且儘量勸說他接受的。”
“那真是太謝謝您了。”安森一邊感謝,一邊將信箋遞給對方。
這是一封相當普通的信箋,甚至沒有用印泥封起來,隻在封泥的位置蓋了印章,上麵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家族紋章。
交代完信箋的事情,安森微微頷首行禮向梅森告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威茲勒邸。
梅森威茲勒雙手捧著信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直至終於徹底聽不到安森的腳步聲之後,才終於長舒口氣,鬆開了早已酸痛難忍的雙手。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拆開了信箋。
裡麵總共有兩份信紙,戰戰兢兢的梅森先打開了第一封隻見上麵寫道:
沒錯,我就知道你會拆開偷看。
所以恭喜你猜對了,這封信其實是留給你的,梅森威茲勒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