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要怎麼辦?再拖下去我們全都要完蛋了,誰也彆想從這裡逃出去!”
一刀砍下試圖衝上來的土著腦袋,守在通道入口的狂獵騎士德裡克朝身後怒吼道:“先說清楚我堅持不了多久好像已經有一些家夥注意到這邊了!”
“那就再堅持一會兒!”
麵色蒼白的伊恩靠著牆壁站在通道的另一端,一手緊握著左輪一手舉過頭頂,保持著某種詭異的手勢,將隱匿的氣息和外表的遮罩覆蓋整個通道。
通道的中央,手持長槍的卡爾諾單膝跪地,緊閉著雙眼的同時微微頷首,手中長槍的槍尖沒入地板。
現在的情勢已經完全超出了伊恩克萊門斯的計劃。
原本在他的預想中無信騎士團隻需要引起小範圍的騷動,將風暴師和守信者同盟吸引過來就足夠剩下無論暴動還是土著異教徒鬨事,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但偏偏事情並沒有如他所願。
先是倉庫發生爆炸,疑似有人從地道直接殺進倉庫,“不小心”引爆了取暖設施緊接著整個大倉庫變成一團亂麻,菲爾比他們徹底失去了聯絡,也沒有遵守約定抵達撤退地點。
計劃被打亂,伊恩已經顧不上無信騎士團會不會引起安森巴赫的懷疑,他必須儘快想辦法找到失去聯絡的菲爾比他們,帶著所有人從大倉庫撤退。
“還沒有找到他們嗎?!”
狂獵騎士憤怒的叫喊著,雙刀在迎麵衝來的人群中肆意的斬擊,將一顆又一顆寫滿了詫異和驚恐的腦袋從他們的脖子上斬下,噴湧而出的血漿將他從頭到腳洗成了紅色。
在那些拚命逃亡的家夥眼中,他們隻看到前麵的人還沒有撞上牆壁,就憑空丟掉了腦袋,身體也毫無征兆被撕成碎肉,摻雜著內臟的血漿噴灑得到處都是。
但即便如此這依然不能阻止他們朝牆壁撞上來的“決心”,哪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前的家夥被徹底撕成碎片,半個腦袋和腸子黏在自己身上,也依然堅定不移的在撞上來。
“瘋了,這些家夥全都瘋了!”
“冷靜點兒,德裡克,我們現在暫時還很安全這裡是倉庫正上方,隻要找到菲爾比他們,隨時都可以撤退。”
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伊恩的表情同樣焦急到了極點。
風暴師已經完全包圍了整個倉庫,再拖下去他們很可能就會直接衝進來,屆時再想和安森巴赫解釋這都是怎麼回事,無傷撤退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
相較之下,他反倒不怎麼擔心那個土著異教徒組織雖然據說掌握著能夠“瞬間摧毀整個白鯨港”的力量,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根本不會做這麼極端的事情。
除此之外,這群土著“獸奴”手中的底牌非常有限,否則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以來普世宗那些狂信徒都能和他們相安無事,更不可能任由傭兵們肆意捕捉獸奴,以至於變成白鯨港最欣欣向榮的朝陽產業之一。
“卡爾諾,還沒有發現他們嗎?”
伊恩一邊朝身後問詢,一邊扣動著左輪扳機,通道儘頭的身影應聲倒地,滾動著從被血水浸濕的階梯上滑落。
“已經找到了。”
卡爾諾沉聲道,冷靜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他們剛剛和其他逃難者一起離開了大倉庫,進入到守備軍團控製的安全區域內,並沒有暴露身份暫時。”
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但看著依然單膝跪地的卡爾諾,來不及慶祝的伊恩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斟酌著開口問道:“那你還看到了什麼?”
“一個人。”
卡爾諾緊咬著牙關,顫抖的嗓音已經徹底掩飾不住。
“誰?”
伊恩頭也不回的問道。
“哈羅德?”
狂獵騎士難以置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嗯?!
驚愕的伊恩甚至來不及回首,一陣徹骨的寒意驟然湧入他的身體,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栗起來,恍惚之間,仿佛眼前的世界也開始天翻地覆。
拚命對抗著發自內心的恐懼,他一點一點轉過身,竭儘所能轉動著仿佛正在沸騰的眼球,將視線對準身後,想看清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
然後,他
驚呆了。
一個形狀酷似“哈羅德議長”的東西,出現在他的麵前:它看上去十分和藹,三顆幾乎快從眼眶和額頭掉出來的眼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微笑的嘴角向上咧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和正在淌膿溢血的牙齦,沾滿了膿水的舌頭在蠕動的臉頰上遊走,輕輕舔舐著眼角的淚花。
精致的黑色禮服和白襯衫隻剩下條狀的破布,開闊的“胸懷”將長滿了“青苔”心臟和肺葉完全裸露在外,左邊十二和右邊十四個腳趾完全撐破了靴子,讓鷹鉤似的指甲刺入了皮肉,淌出來的膿水甚至在滾滾濃煙中都異常的刺鼻。
但和他異常粗壯、高大到扭曲的身體,以及滿身仿佛章魚觸手似的還會蠕動的汗毛比起來,這一切根本就不算什麼。
“初次見麵,諸位晚上好啊。”
麵對著目瞪口呆的三人,哈羅德微笑著寒暄道粘稠的膿液溢出牙縫,順著舌頭向他全身流淌。
“我猜你們就是安森巴赫口中,那個殺死我的無信騎士團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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