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反抗宣言(1 / 2)

對常年深耕南方的莫爾威斯家族而言,極北的新世界是一個他們不曾觸碰過的領域於是當伯納德莫爾威斯草草上任揚帆城總督後,對於整個新世界的情報網基本上屬於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這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他一直十分的被動,哪怕得到了殖民地總管大臣的實權,對下屬和基層控製力相當薄弱,更彆說情報了。

倒不是他不想,事實上作為一個常年為彆人打下手的參謀長和行政官,伯納德十分清楚搜集情報在軍事和政治層麵的重要性但問題是他這個“孑然一身”上任的總管大臣,在整個揚帆城沒有任何親信,唯二認識的人隻有艾德勒文特和路易貝爾納。

前者與自己關係莫逆,但在揚帆城也沒朋友幫不上什麼忙,算聊勝於無後者貌似到現在仍不肯露麵,自欺欺人的想讓所有人相信他身邊的那位隻是普通的精靈少女,和伊瑟爾精靈十三評議會沒有任何關係。

其實就算是那位公主殿下本人又怎樣?這裡都已經是新世界了,隻要彆鬨出亂子誰會在乎這種事裁決騎士團的飛艇還能橫跨洶湧海?

因為始終得不到本地勢力的認可,同時在軍隊內也隻能勉強服眾…到目前為止,伯納德發現他能得到的最詳細的情報,居然是白鯨港好人報。

憑這些極其有限的信息,他能判斷出來的隻有克洛維人在攻克長湖鎮後,暫時滿足了對領土的貪欲,同時鼓動各個殖民地繼續反抗帝國…僅此而已。

雖然這的確給他的平叛計劃帶來了些許波瀾,但考慮到雙方的實力對比,伯納德相信隻要一個殖民地一個殖民地的推進和鎮壓,遲早那些人能看清形勢,重歸金色鳶尾花旗下的。

至於白鯨港的軍隊會不會為了這些殖民地而出兵…以伯納德對克洛維人的了解,想讓他們無私奉獻和義務勞動,難度和讓巨龍接受祂們與火雞是親戚差不多。

所以在奪回灰鴿堡後,伯納德沒有繼續東進一方麵是避免刺激那些殖民地,一方麵也是給克洛維人以假象,讓他們誤以為自己能守住長湖鎮這個從天而降的餡餅,龜縮在已經被舔乾淨的蛋糕盤子上,不要妨礙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而克洛維人的表現也非常的如自己所願,攻克長湖鎮後沒有再前進半步,甚至沒有拿下已經近在咫尺的紅手灣。

但現在發生的情況明顯已經超乎了他的預判,原本貌似大好的局麵仿佛一夜之間急轉直下,變成了伯納德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那些叛亂殖民地的自由派,他們……

居然團結起來了?!

奢華的總督宅邸內,一臉恍惚的伯納德癱在椅子上,用近乎做夢似的表情,怔怔的看著在給自己讀報紙的傳令官:

…當第一批殖民者勇敢的橫渡洶湧海,蒙秩序之環庇佑建立聚居地的那一刻,他們…這些勇敢的開拓者們,就為自己和所有後繼者爭取到了兩樣無可辯駁的權利。

那便是追求幸福生活,和不受任何拘束,以自己希望的方式自由且獨立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的權利。

因此在這裡,信仰不受任何拘束,平等而沒有貴賤之分的新舊移民們,以自治議會的方式自覺的統治著他們自己非是習慣於受到壓迫,實乃主動奉獻與犧牲,建立互相尊重與自由的政府。

她對上向皇帝屈膝效忠,對下庇佑著每一個為它而獻出了權力的民眾,努力維係了新舊兩個世界間的平衡,讓自古以來天賦皇權的文明與自由而不受拘束的野蠻,在此相互連接。

怎料文明的皇權,卻是一如既往的傷天害理又巧取豪奪它對自治毫無興趣,對繁榮唯有貪婪,將自由視為洪水猛獸……

滿篇的公正與法理,字裡行間,卻儘是暴政和獨裁!

它無恥的盤剝著已經在戰爭中損失慘重的民眾,從窮困的移民手中拿走最後一塊金幣,最後一塊燃料,隻為了讓皇宮的煤油燈燃燒得更加明亮

它製定了許許多多對殖民地不公正的立法,使得努力工作和冒險經商者不僅無法獲益,甚至會更加貧困

它打壓一切反對的聲音,甚至在近百年的時間內都禁止殖民地組織民兵,擁有獨立的武裝隻因那會令他們鎮壓時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它屠殺了殖民地派出的代表,隻因那些人仗義執言,不肯對高貴的帝國騎士卑躬屈膝,犧牲殖民地的利益向帝國獻媚

它在灰鴿堡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成千上萬勇敢的自由派戰士死於暴政的槍口之下

它宣布我們是叛徒,是需要被鏟除的對象,是不忠於皇帝,背叛了信仰之人

我們低聲下氣,姿態謙卑,用儘一切委婉的手段希望能夠達成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協議但這些所有合理的提議,全部被無情的拒絕,並遭到了最最粗暴的訓斥……

“既然帝國是如此的高傲,那我們也無需再繼續指望用語言感化它那始終不肯低下的頭顱,鋼鐵和火藥,是它唯一能聽見的聲音!”

紅手灣市議會內,新上任的議長皮特查塔姆在一眾民兵的簇擁下,揮舞著手中長長的卷軸,對著台下狂噴口水:

“齊射的槍聲,就是我們的言語刺刀,將成為落筆的感歎橫線,累累炮鳴是我們的頓句,踏步的鐵靴和騎兵奔馳的蹄聲,會化作我們抑揚頓挫的聲調!”

“紅手灣,長湖鎮,黑礁港,冬炬城…新世界的聲音團結起來,讓我們微不可查的喑啞呼喊,化作足以震懾帝國大軍的陣陣驚雷!”

“讓刺刀染上鮮血,讓槍口泛起青煙,讓大炮燒得滾燙,讓軍裝染上風霜,讓軍靴,沾染揚帆城的泥土。”

………………

“讓複仇的旗幟,飄揚在灰鴿堡的塔尖!”

淚眼婆娑的波麗娜弗雷站在演講台上,向著白鯨港議員們和守信者同盟的代表們揮舞著粉拳,聲嘶力竭的叫喊仿佛哀泣不止的黃鸝鳥,令聞著落淚。

“在座的諸位,我不準備向大家隱瞞任何事情我的父親,受人尊敬的弗雷議長是一位真正的忠誠派,他的一生都在兢兢業業的為帝國效力,在議長這個崗位上奉獻了近半的人生。”

“但就是這樣一個忠於帝國,忠於皇帝的好人,卻被卑鄙的小人指控為帝國的叛徒,並且在沒有經過任何公正審判的情況下,死在了他曾經發誓永遠效忠之人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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