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必須是!”
萊茵哈德言辭鑿鑿:“您給的方案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我可以向您保證,整個羅蘭家族都將不遺餘力的為這家銀行站台背書!”
“真的?”
安森表情稍微有點兒詫異,要說北境商會願意支持一個能夠盈利的項目,那還說得過去但整個羅蘭家族:
“驍龍城的赫瑞德皇帝和皇室,能夠忍受自己的大公支持帝國的叛軍?”
“忍受?這有什麼需要忍受的?”萊茵哈德看上去比他還詫異:
“羅蘭家的家主是帝國七大公之一,忠於帝國律法,履行義務為皇帝提供軍隊和繳納稅賦,接受帝國法庭監管,定期參與會議協助皇帝治理國家,派遣家族子嗣拱衛禦前其餘想做任何事情,彆人有什麼權力乾涉?”
“至於皇室我們效忠的是帝國和皇帝,又不是赫瑞德家族真要這麼說除了赫瑞德,沃頓家族也出過一位帝國皇帝,教派分裂戰爭期間還發生過同時有四五位皇帝的鬨劇難道他們的家族都算皇室?”
萊茵哈德搖了搖頭,用略帶驕傲的口吻道:“我明白總司令您的意思,但請不要將帝國和克洛維混為一談,更不要想當然的以為皇帝和大公們的關係,就和奧斯特利亞王室與克洛維豪門相同。”
“無論疆域還是人口,帝國都要比克洛維大得多,也複雜得多我們遵循的是某種既定規則與律法,以此團結整個秩序世界並非像你們克洛維人那樣,對君主與他的家族無條件的忠誠。”
“原來如此。”安森微微頷首:
“不愧是秩序世界的領導者,帝國製度果然要比我們這些東部落後地區先進許多是我的理解出現了偏差,還請見諒。”
“沒關係,你們克洛維人也有屬於你們優秀的部分,無需羨慕他人。”
萊茵哈德擺擺手,表示毫不介意:“無論哪種統治形式,關鍵還是在於適合像邦聯製度,就非常適合新世界殖民地這種落後又野蠻的地區。”
“因此關於帝國方麵,您儘可以無需有任何擔心,羅蘭家族隻要沒有明確的背叛行為,皇帝就不會也無權乾涉而擁有羅蘭家族的背書,您的銀行也將變成投資者們眼中炙手可熱的項目。”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您和邦聯能夠在八月底之前,讓這場戰爭初見分曉。”萊茵哈德認真的看向安森,表情懇切:
“八月底,最多九月初!這是我能為您爭取到的極限,想要說服家族內部的高層乃至家主本人,沒有真憑實據是不行的。”
“家族羅蘭家族?”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安森停頓了下,雙眸稍稍眯起:
“隻是我沒記錯的話,您不是北境商會的代表嗎我是說,我很清楚北境商會和羅蘭家族的關係,但這二者應該還是有區彆的吧?”
“當然有區彆。”
萊茵哈德果斷承認道:“如果是商會方麵的投資,我現在就可以拍板認可,和您簽訂意向合同但如果是家族沒有家主本人的許可,您眼前的這個代表可能連空頭支票都拿不出來。”
“那為什麼”
“因為我認為這個項目本身如果要最大化盈利,已經超出了北境商會的實力不,不如說如果讓北境商會在這家銀行持股,極可能造成某些很不利的影響!”
“我的兄長,菲利普羅蘭是個很優秀的調情高手,俱樂部達人,懂得分辨紅酒與咖啡的優劣但經營一家銀行,就不是他的強項了。”他笑的很是真誠:
“如果能讓家族直接讚助,我作為他最信賴的弟弟就能以讚助方的身份,代替菲利普兄長大人管理這筆重要的投資,不僅幫助兄長補齊了短板,更是令其對羅蘭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哦,是這樣啊。”
聽完這番“兄友弟恭”的言論,安森點了點頭:“如果菲利普會長知道了這件事,想必會十分感動的。”
“哪裡哪裡,您太誇張了,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完全無需打攪兄長,所有責任我都將以個人名義承擔。”
“所以,我是在和未來的煤礦銀行總經理聊天嗎?”安森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充滿興趣的看著他。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如果真有這麼一天”
他緩緩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帶著淡淡的微笑用最標準的帝國禮儀,向安森和塔莉婭行了一禮:
“鄙人萊茵哈德羅蘭,將萬分榮幸為二位以及全體董事們的利益,竭誠效勞!”
灰鴿堡殖民領,塔樓要塞頂層大廳內。
背靠著一副灰鴿堡周邊地圖,坐在主席位的總管大臣接過剛剛從揚帆城寄來的急件在發現居然還很難得的是路易的字跡時,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難道這位貝爾納家的大少爺,終於想通願意為自己效勞了?
帶著隱隱的興奮,伯納德飛快拆開了信箋,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是怎麼懇求自己接受他的。
但當視線飛快掃過一行行的內容之後,目光頓時凝固。
很快,原本輕鬆上揚的眉頭猛地蹙起,向內收縮的瞳孔變得僵硬,臉頰部分的肌肉隨著視線的擺動,開始很不自然的抖動,抽搐。
兩分鐘後,扶著桌子的殖民地總管大臣用顫抖的右手將信箋平放在桌子上,猛地揚起視線看向在座軍官,用近乎擇人而噬般的口吻咬牙切齒道:
“派人向揚帆城傳令,轉告他們,對於所有請求,殖民地總管大臣一概不予以考慮,更不會做出任何答複!”
“此外!限期其於三日之內,派出使者團抵達灰鴿堡請罪,交出城市鑰匙,並將全體武裝人員繳械待命!”
“三天三天之內沒有答複,我、我就踏平揚帆城,把他們全殺了!”